的满是血腥味,举起剑对准那个教官的身后,狠狠的刺了过去。在教官愣神之际,“剑无名”险险擦过了他的肩膀,刺入一个想趁教官训人之际偷袭他的小兵额头,鲜血溅满了他的侧脸。
“我不是以前的南山……”南山举着剑,自我催眠道,“为了变强而不择手段的我……为了复仇而不择手段的我……不能再是以前的南山了!”
现在的他,仍旧无比怀念过往的生活,可肩上的负担与仇恨却推着他走上了一条直通地狱之路……为了能再次见到自己的同伴,为了让他们可以重新站在阳光下,为了弥补曾经那些犯过的错失,他必须得变强,必须丢弃掉多余的慈悲。
[“南山,你和我很像呢……简直就和照镜子一样。”]
尽北海,如今的我,应该就是你照镜子时的样子吧……
“剑无名”再次从小兵额头里抽出,带着红光飞快绕教官旋转一周,两人周围瞬间清出了一片空地来,而那些倒下的尸骨则被南山跨了过去,手里握着滴血的长剑,眼神越来越冷的他,已经完全抛下了心中的慈悲。
这个江湖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敌人。朋友用来守护,敌人用来斩杀……除此之外,皆为虚妄!
……
那个教官喘着粗气,看着南山离去的背影沉默着,再次转身踢开了敌人的攻击,同时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
曾经也是如此啊,那些进入军营的鲜活生命们,被这残酷的战场打磨的冷血无情,变成了只知道杀人的机器。若非将军推着他们走向正途,说不定这些人的结局只能是从此默默无名地消失在战场上,而不是成为如今的“镇疆”……镇疆镇疆,我们的疆土,不是身后那摇摇欲坠的大宋王朝,而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同伴,以及领导我们团结在一起反抗命运的将军!
……
“啊……要毛巾吗?”诛煦看了眼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南山,看见他脸上那些脏兮兮的血污,十分好心地问道。
南山还没从杀戮中缓过神来,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之后回答了一句:“哦……毛巾呢?不是说要给我的吗?”
诛煦一噎:“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还真向我要啊……好吧,柳辰啊,取条毛巾过来。”
“是。”
“其他人听着!”诛煦后退了一步,向着所有站在原地的士兵们大声吼道,“这次的战斗,你们当中一共有36人走向死亡,78人在军营里伤的完全站不起来。而在这个本来就没多少人的‘镇疆’里,如今能陪伴我们在荒凉戈壁上共同奋斗的战友,又少了36个!”
队伍中央隐隐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哽咽,南山摆正自己的脖子站好,假装没有听见。
“他们是为了让我们活下来而死的,他们用自己的命帮我们打出了一条血路来!我知道,那36个人,或许曾经和你们一起出过饭,一起站过岗,一起拿起武器奔赴战场!但如今,他们已经先离你们而去了……”
“……”
“他们的尸体被清理战场的弟兄们捡了回来,现在正埋在了渭州外的乱葬岗里。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的家人,也没来得及让你们见他们最后一面。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现在踩着的地方,是用他们鲜血浸染过的土地!而我们手里举着的武器,是他们用灵魂托付给我们的力量!那些现在还逍遥在阳关之外的乱兵鞑虏是我们唯一的敌人,而就是我们唯一的敌人,今天杀死了我们36个同胞!”
“……”
“我们应该怎么做?!”
南山身后响起了震天的吼叫:
“报仇!报仇!报仇!报仇……”
诛煦锐利的目光环过四周,看着那些人举起手中的武器,麻木的脸上都是愤怒的嘶吼,轻轻伸出右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没错,我们要报仇。别忘了,我们是背负着仇恨活下去的人,除了战场,我们已经没有回归之地了,。”声音渐渐平和了下来,诛煦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哀,闭上了自己的双眼转身就走,“那么现在,想哭的人就哭吧,没人会嘲笑你们的。”
南山一回头,队伍中的好几个士兵接连跪了下去,泣不成声。那死去的36个战友曾经和他们亲如兄弟,可现在,兄弟的死亡却给他们带来了最沉重的打击,唯有用哭泣才能发泄内心的悲伤。
转过头来,南山抿了抿唇,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清醒。他拿着毛巾随便擦了两下脸,重新递给了柳辰:“多谢。”
柳辰微微一笑:“没事……还有南山,从今天起,我们就要暂时成为战友了。”
南山愣了愣。
“知道你对‘同伴’这两个字还有些心里阴影,不过战友是不同的……”柳辰道,“战友不需要你的保护,也不会背叛你,只需要你等我们哪天死去之时,把我们身上的仇恨背负下去就行……呵呵,你的仇恨已经有这么多了,不介意在多背负一些吧?”
南山收回手中的剑,与柳辰擦肩而过,淡漠的声音同时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恩,我不介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