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闲着没事,讨教一下。”
江怀雅是在消食散步过程中,看见那两人的。安安静静,一起在夜里分食零嘴,颇有点举案齐眉的意思。她想也没想就拨通了那道电话。结果真把人找来了,一起关在房间里,又没话讲。
只好聊小念。
“刚又在跟你那小师妹谈天说地?”
聂非池发觉她话中有话,给她喂了瓣橘子,问:“不高兴?”
“哪犯得着。”江怀雅嘴里鼓鼓囊囊,口齿含混,牙口却伶俐依旧,“要不是我现在倒霉成了你女朋友,我才是你第一号红颜知己,高渗透强待机,别人都得靠边站。”
倒霉。
她用了这个词。
聂非池嗤笑:“你好像挺享受那种感觉?”
江怀雅笑得没心没肺:“那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傻的她。
聂非池蹙蹙眉,把小半盘子核桃肉推她面前:“把这吃了。”
“吃不下。”江怀雅往床上一倒,摸一摸自己吃撑了的胃,“反正我这脑子再补也就这样了。”
他不勉强,随她俯下去,吻她的唇。
刚吃过同一种水果,彼此口腔里都是清新酸甜的柑橘味,这味觉好似回到青涩少年时代。江怀雅陶醉于纯洁的想象,很快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她的衣扣被悄然解开了。
“聂非池——”她将人推远些,湿漉漉的目光提醒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停下来,顿了一下,“要出去买吗?”
“深更半夜的,上哪买得着,又不是在北京。”
他于是翻身下来,躺在她身边,侧头过来问:“之前是怎么解决的?”
“你是说吃药?”江怀雅也转过去,和他在黑暗里四目相对,稀松平常道,“反正我没吃。”
聂非池淡声说:“买不到吗。”
“不喜欢吃。”江怀雅的表情有一种奇异的淡然,“随缘吧。要真中招了,我就把孩子生下来。不管你要不要它,也不管你以后要不要我。反正我永远都不会讨厌你,所以也不会讨厌它。”
“你这是什么三观。”
“我三观本来就长得可歪了。”江怀雅笑呵呵地望着天花板,坦白道,“我这趟回去之后,最多干到年底,就辞职。”
聂非池并不表示惊讶,“又想做什么?”
江怀雅说:“没想做什么。我在那边还有个工作室,跟同学合伙创立的,现在都是他一个人打理。我打算彻底退出,然后过段漂泊点儿的日子,哪里风景好看就去哪里。我有点过腻了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
“你还朝九晚五。”
她的座右铭——生命不止,折腾不休。
江怀雅真心实意地说:“两个月的朝九晚五,那也是朝九晚五啊。”
不知沉默了多久。
聂非池目光静静的:“所以呢?”
她也静静地看着他:“什么所以?”
他扯起嘴角:“也过腻了这种,每天只能面对同一个人的生活?”
“……”
江怀雅语塞了好一阵,说:“没、没有啊。你不要误会。”
“我没误会什么。”他笃定地说。
她硬着头皮解释:“我只是觉得我在国内留不了太久了。你有你的生活,稳定的工作,固定的居所,明确的人生路线,不能陪我像风筝一样漫天乱飞。所以不太确定你怎么想。”她甚至转身趴下,眼神好像在提议做一个新游戏,“要不我们退回去做朋友吧。这段时间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