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由校在位七年,有三大罪!其一,任用魏忠贤阉狗,扰乱朝纲,得罪臣僚,其二,你不理朝政,致使国纲紊乱,其三,你掀起大案害得东林党人记恨在心,对朝廷颇有意见。然后左光斗和杨涟就跪在地上给太祖皇帝哭诉,说朕如何如何冤枉他们,朕吓得一身冷汗,赶紧向太祖皇帝解释,太祖就说,你改过来不及了,你阳寿已经不到百日,你死之前一定要把后事安排好,如果我朱家江山落入他人之手,你到了地下朕也不会放过你。”
天启帝说得如此平静,让王之正不禁脊背发凉,如果天启帝所说为真,这一定不是吉兆。
天启帝说罢,王之正和张皇后都不知道怎么说话,过了好久,还是天启帝打破了沉默:“所以今天朕诏你进宫,就是为了趁着朕还清醒,把后事安排妥当,朕不知什么时候可能就不清醒了,届时说什么都晚了。”
天启帝说罢,王之正顿时泪流满面:“皇上,您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张皇后也嘤嘤而泣,用丝帕抹着眼泪。
天启帝摆摆手打断王之正得宽慰:“你是崇国公的儿子,也是禁卫军大统领,朕虽然不过问朝政,但是这一年多来,你的表现真的是看在眼里的,你名义上拜在魏忠贤门下,实际上周旋在魏忠贤和崔呈秀之间,借力打力,削弱魏忠贤的力量,维护朱家江山巩固。”
王之正点点头:“皇上唯有您可以体察微臣一片忠心。崇国公一门,从成祖以来,世代沐浴皇恩,为当你江山社稷抛头颅洒热血都是在所不惜。”
天启帝点点头:“崇国公一门,英才辈出,代代忠良。”
王之正擦干眼泪微笑道:“父亲从小教育我,要好好读书,好好习武,练就真本事,将来为皇上浴血奋战!”
天启帝夸赞道:“你做到了。自从天启六年,你冒死出使建州,朕就看出了你的忠心,那是你是兵部左侍郎,满朝文武,闻听出使建州皆色变,唯独你从容出使,不辱使命,朕就破格提拔了你做禁卫军大统领,朕知道,禁卫军只有交到你这样的人物手中,朕才可以睡踏实。”
王之正站起身,再次拜到:“皇上,‘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如果没有皇上破格提拔,微臣也只是魏忠贤府上的一个侍卫队长而已,一瓢一饮,皆是皇上恩赐!”
天启帝拍了拍王之正得肩膀:“起来吧,朕今天来,就是要把朕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来办!”
王之正含泪抬起头盯着天启帝瘦削的脸颊:“皇上尽管吩咐,刀山火海,不皱眉头!”
天启帝赞扬道:“朕就喜欢你们军人本色!快起来,朕给你一件一件的说!”
王之正站起身,小心翼翼坐在凳子上,跟天启帝四目相对,等着天启帝的吩咐。
天启帝看了看张皇后:“皇后,你把朕的匣子拿过来。”
张皇后点点头,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精美的匣子。
天启帝接过匣子,摩挲了一番,像是摩挲心爱的玩具,然后拿着钥匙小心翼翼打开,里边是一张金黄色的诏书。
天启帝把诏书拿出来递给王之正:“你展开看看。”
王之正小心翼翼接过诏书,然后展开,只见一色钟王小楷,正是天启帝亲笔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