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魏忠贤也是心机算尽,最终还是没能斗过您呀!”
王之正摆摆手说道:“如果让我与万历末年,天启初年的魏忠贤周旋,彼时他正在盛时,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取胜。我与他为敌之时,也正值他年老,心力衰竭,洞察力,敏感度都有所下降,所以我才能处处占上风啊。”
这时候,主从二人已经走到了魏忠贤的书房门口,王之正抖了抖衣袖,大步走上去,推开门,:
只见魏忠贤几日不见,头发已经全部白了,一根黑发都没有,脸色灰白,气息衰弱,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怎么看都像是八十岁老叟。
魏忠贤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握着喜爱的紫砂壶,身旁一名丫鬟在给他锤着背。
听到动静,魏忠贤睁开了眼睛。
王之正一撩袍脚跪倒在地朗声说道:“下官王之正,参见九千岁。”
魏忠贤用苍老的嗓音阴阳怪气的说道:“怎么?你还要向我请安麽?太子太傅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王之正站起身来,拉起一张椅子坐下来缓缓说道:“天启六年四月,王之正初入九千岁府,得到九千岁赏识,成为了您府上的侍卫队长!王之正感恩戴德,拜您为干爷爷,从此倍受照顾,天启六年八月,王之正出使建州回国,九千岁力排众议,保举王之正为禁卫军大统领。天启七年三月,九千岁奏请皇上敕封我为通侯,崇国公府出了一公一侯,荣宠一时无二……”
王之正说到这里,长叹一声,一时祖孙二人陷入了沉默。
魏忠贤先打破了沉默:“天启六年,八月十五,月圆夜,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遇刺,身首分离,遂成悬案,天启六年九月,太常寺卿倪文焕状告你勾结张皇后,最终状告失败,被你亲手杀死,天启六年十月,你联合崔呈秀血洗镇抚司,杀死镇抚司指挥使许显纯以下十六人,天启七年正月,崔应元以诬告罪贬为庶民,二月,左都御史李夔龙被逼落草,你带兵剿杀,将其头悬京城一月之久,月底,你与崔呈秀合谋逼死已经被皇上赦免了的孙云鹤,五月,侯启刺杀我落网,你先斩杀侯启,又复斩杀诬陷你的镇抚司新任指挥使吴淳夫……从九千岁府侍卫队长,到当朝太子太傅,内阁参赞,这条路,你是用枯骨堆出来的。”
魏忠贤听罢,长叹一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认我做干爷爷,但是你比我走的更稳,走的更狠。”
王之正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朱家天下,而不得不这么做,您信么?”
魏忠贤怔了怔,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大笑声。
笑声让王之正身旁的崔舜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王之正却好像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他很有耐心的等待魏忠贤笑完,然后端起茶盏,啜吸一口说道:“不管您信与不信,我都是为了大明。阉党与东林党争斗数十年,满朝上下,半数案情源于党争,东林六君子,东林七君子,从杨涟,左光斗,高攀龙,到许显纯,倪文焕,崔呈秀,不管是好官还是坏官,全都是死于党争。”
王之正放下茶盏平静了一下:“党政的结果是,消耗大明王朝的实力,《大明律》废弛,镇抚司可以决定一个官吏的生死,东厂可以直接到东南三省收取厘金赋税,绕开户部,绕开国家,东林党与阉党形成对峙,皇帝却居中协调,失去威权,而今辽东战事,陕北民变,国家年年都是旱灾,饥荒,瘟疫,国家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出了京师,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我努力这么久,就是为了毁灭,您毁灭了东林党,我扶持崔呈秀毁灭了您的阉党,我又颠覆了崔呈秀,朝中党争全被我平灭,权柄重新交给皇帝,重新收拾江山,化解危机,重振大明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