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互相撕扯的纠缠（一）

    “咦？怎么一下子用了这么多流量？”白一拿着手机走出玛利亚球馆时，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流量提醒时一脸迷惑。

    印象里老大很少上网，流量更是没用多少，怎么这么一会儿流量就哗啦啦的地飙升？算了，等会见到老大的时候再问问他吧。白一摇摇头，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一串数字，“喂，凯文是我。对，我现在在外面，老大刚才让我回玛利亚球馆一趟……”

    “男朋友你妹啊，姑奶奶我站在这儿你是眼瞎吗？”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尖利的女声，“再跟我男人拉拉扯扯的，我就一巴掌呼到你脸上，到时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白一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昏暗的路灯下，几个年轻的男女正在纠缠不休。正中央被推搡的女生，身形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可是背着光却看不清那张脸。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闹腾，都大半夜了还不回家在马路上玩什么？别人的事还是不插手的好，白一想了想，继续拿起手机。

    那头凯文还在絮絮叨叨，“刚才老大抽签完就走了啊，你没有碰到他吗？你……”

    “你又是谁，你知道你现在拉着的人是谁吗？”

    被扶住的男生猛然一抖，勉强睁开双眼，瞳孔里仍然残留着醉意。他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兴奋，“林辛楚……是，你吗？”

    林辛楚挥开一旁濒临爆炸的花女郎，上前扶住踉踉跄跄的男生，“是我，你怎么喝成这样了？”

    “还不是为了你？”高扬迷迷糊糊地念叨着，将头靠在女生羸弱的肩膀上，“林辛楚，才分开六个小时……我想你了，我们和好吧。”

    “我……”

    “你们两个是当我不存在吗？！”被晾在一旁的花女郎气急败坏地上前，打算出手分开他们两个，却被高杨挡到了一边。

    “洪莹莹，你别瞎闹。我能看上你这种随处拈来的货色？”高扬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推到地上的红发女生，“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别再缠着我了。”

    洪莹莹呆呆地仰着头，早没了刚才的锐气。半响，几颗豆大的眼泪从花了妆容的眼睛里悄悄流了出来，她突然站了起来，涂了红色丹寇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林辛楚的鼻子，“高杨，你没有心吗？！还是说你的心早就给了这个狼心狗肺的贱人？”

    “洪莹莹！”男生上前一步拦下洪莹莹的手臂，“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父母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什么是教养？这样用手指着别人难道是你所谓引以为豪的家教？”

    “好，我没教养！难道她就有教养了吗？”洪莹莹显然已经顾不上形象，她随手用手背将脸上的眼泪抹去，一边继续声声尖利地讨伐，“这个贱人算什么东西啊？你一腔心血地为她好，为她着想，她呢？为了一个狗屁天才，一个根本连她都不知道的男人，这样对待身边的人，难道就有教养了吗？她瞎了眼了吗！……”

    “闭嘴！”

    高杨突然如同一只疯狂的猛兽发出剧烈的咆哮，让一只喋喋不休的某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沉寂了半响，洪莹莹突然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鞋子向相反的方向跑去，“高杨，你给我等着。”

    “她……没事吗？”林辛楚转过头，扶住仍有些晕乎乎地男生。有些担心的看向洪莹莹跑走的方向。

    高杨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复又低下头，摄住她的眸子，“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林辛楚顿时一震，她垂下眼帘，“对不起……我不是……”

    “你不用说对不起……”也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高阳的声音忽轻忽重，听起来格外的缥缈，“你只要告诉我，好，还是不好？亦或是你喜欢的人……到底，是不是我？”

    “是……，”男生浓重的呼吸缓慢地喷在裸露着的脖颈上，林辛楚默默地别过头，声音却意外地变得微弱。

    肩膀上的重量猛然一轻，自己的头被硬生生地掰正，映入眼帘的是男生不甘的眉眼，“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这个问题让你很困解吗？啊！”

    “……”没有……简单的两个字，在嘴里徘徊了许久，却蠕动着说不出口。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明明……应该是爱他的，可是为什么他逼问的时候却说不出口？

    怎么可能？

    “高杨你先冷静一点，”林辛楚努力将自己的脑袋挣脱男生的挟制，她紧紧盯着脚上的鞋子，“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先看着我？！”不知为何，男生瞬间嘶声揭底，“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看看我？！你的眼睛，你的目光，追随着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