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不同,大管家的态度异常冷漠,听着便叫人在心里打个寒颤。
花有财身体僵硬,看向了大管家,“你……你是薛佛?”
“你记得我。”
“……当年小姐和你私定终身,可老爷却不同意,为了怕小姐跑去和你见面,还将小姐锁在了柴房里,没想到……唉,若不是小姐跑了出去,只怕也要被那场大火烧死了啊,这也是苍天有眼啊。”
薛佛蹲下身,看着花有财。
“那场大火,连附近接连着的两个清湖都烧干了,里面的人都变成了一具具焦炭,你告诉我,你当年不过是一个炼气七层的小管事,如何能从那场大火里逃出来?烈烬天炎也是你能逃出来的?”
花有财痛苦地摇了摇头,“我那时本应该在后院里值休,可谁想到,当时何家嫂子突然来后门找我,说我家的婆娘要生了,赶紧让我回家去。一听见这,我当时兴奋得都懵了,哪里还记得值休的事,兴冲冲地回头拿了钱袋子就往外跑,结果谁能想到,我一脚刚迈出门槛,身后轰地一下,整个白府着起了漫天大火,爆炸将我轰出了老远,我当时直接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和城主府外面的灾民躺在一处了。我以为白府惹了大能,才引来报复,根本没敢报真名,偷跑了出去。从此改名换姓,只为求保命……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竟然被你们找了过来。”
“你难道不是发现了我们,才上禀昆仑的吗?”
花有财摇摇头,“我当时发现金鞍血玉马被盗,甚是慌乱。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二十年来生怕被当年的那个大能找上门来,连书房都要有个保命的地方,可一旦被人发现,就像是被人剥了层皮一样,我真的怕了。”
薛佛看了看花有财,站起身,回头看向了白鸥,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
白鸥脚下不稳,心里甚至不敢去怀疑,难道我们这么多年都找错人了吗?她不敢去想。
突然,一阵机关声突然响起,二人心中大惊,看向身后。
地上木板翻转,一人一跃而上,正是虞姬。
“你怎么会在这里?!”
虞姬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整了整衣服,这才上前,笑道,“还好还好,总算没有来迟,不能白白误了一条人命不是?”
虞姬走向了这两方中间,“不过你们两位可不地道,这密道修得可实在太窄,若是我这衣裳里头再垫得厚实些,只怕就要被卡在密道当间了,说出去,忒丢昆仑的脸。”
“你怎么会知道这条密道?”
“莲心湖,白鸥亭,怜君心中苦,白鸥欲待飞。这么大的一盘棋摆在哪儿,我却置若罔闻,像个瞎子一样,不知道你们在暗地里是不是笑话我很久了。”
那盘看似残局,却和华容道走法一般无二的棋,其实并不是要解残局,而只需要几步走下去,一个“白”字便会布于棋盘之上,脚下密道自然显现。可笑这局棋她经过何止一次,却和这府中的这盘棋一般,直到现在才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