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路况,冷不防就撞上一个人。
连带她手里拎的保温杯都给摔掉了,一下子滚到了路边花坛的角落里。
里头还装着她早上自己打的豆浆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
她烦躁地跺脚,正准备弯腰去捡,就看见一双好看的手已经先她一步,把那个卡通的保温杯给捡了起来,递到了她手里,“我这人怎么了?”
他声音里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又有几分揶揄,熟悉地很。
周年年抬头一看,人霎时就愣住了。
在走了足足有十来个月后,他竟然回来了。
脸庞比从前要黑上几度,面孔更为坚毅,带上了一丝风霜。
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没有穿军装,只有里头的衬衫是浅军绿的,一看就是把夏季常服套在了里头,外头是一件黑色的夹克,夹克还是敞开的。
周年年隔得近,都能感觉到他胸膛上呼呼冒出来的热气。
和她被冻得浑身冰凉的身躯完全不一样。
她愣愣地接过保温杯,好一会儿才垂下头——啪嗒一声,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掉落。
她匆匆抬脚就要走,“我快迟到了。”
周晋嘴角微微一勾,伸手就把拉进了怀里,温暖宽阔的怀抱和气息立刻就包围了她——“让我抱一会儿。”
好长时间不见,她还是这么喜欢使小性子,还是这么喜欢口是心非,还是这么……招他喜欢。
周年年好一会儿才呜咽道,“我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
“就这么盼着我死吗?”
他用下巴在周年年头顶蹭了蹭,“你等我呢,我怎么舍得死。”
外头艰辛险阻,到了他这里,都只化成了嘴边一句轻飘飘的“没事。”
周年年低着头嘴硬,“我根本就没等你。”
周晋笑了一声,浑然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
出去的人折了一半,他身上也受了伤,所幸任务终于是完成了,直毁敌巢,这带着一身枪伤回来,赫然就已经是和周建军平起平坐了。
他敞开自己的衣领,给周年年看里头短袖衬衫上的肩章,两道杠之间,星星又多了好几颗,他是破格提升的,因为功劳实在太大。
周年年一看,顿时眼圈又红了,“就为这个,你找死啊你!”
“不找死,怎么过老周那一关?”
周年年拧开保温杯,把豆浆递给他,周晋抿了了一口,却很快又把杯子递回给了她,“别冻着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随着滴的一声,不远处一辆军绿色的吉普已经解锁了。
“回去吧。”
虽然他说已经跟周建军摊牌了,可是一想到周建军以往的严厉,周年年还是有点腿软,而且……发生这样的事,她确实羞于面对自己的父母。
“怕什么,有我呢。”他牵着她的手,表情随意自在,令人十分安心。
周年年嗯了一声,才一上车,就被人堵住了嘴唇,她右手拿着喝了一半的豆浆,差点没撒了,惊慌之中,一只手已经替她接过杯子,直接放到了仪表台上。
两人力气差太过悬殊,周年年那些挣扎,在周晋看来,无异于欲拒还迎的小情趣,她娇软的声音很快就在车中变味,车厢轻微晃动,窗外刮着大风,窗内暖意融融,春色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