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料子品质不错,只是因为太素,买成不好,所以金老板才答应让我们拿回来试试”
崔武氏也说:“是啊,到了镇上,我们都问了好几家铺子,也就这金老板肯跟我们做这生意,这次我们跟她说好了,先绣个样品,半个月后拿去交给她,要做得好,以后就直接跟她拿布绣买了”
崔柳氏笑了笑:“说起来,这金老板也是听说我们是桃花村里的人,我才知道,村子里有位婶子也是在金老板那里做的生意,要不是因为这个,金老板还不肯给我们这个机会呢”
崔敏氏刨根的追问:“二嫂,你们还没说你们到底交了多少押金?”
崔南观转眼一看:“三婶如此在意押金,莫不是想要替我娘他们,把这押金补上?”
崔敏氏被他这么一看,顿时萎了:“我……我就是问问……”
崔傅拉拉她:“你少问那些,有这闲工夫,不如帮帮二嫂他们”
崔敏氏立马委屈:“可是……四爷,我……我这拿不了针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我帮忙不是让我添乱吗?”
崔傅瞪她:“那就闭嘴!”
崔敏氏当即哼哼唧唧不敢再说了。
崔柳氏看看众人,又瞧瞧崔敏氏那样子,叹息一声说了:“这押金,是我这两日攒下来的,还有小严昨日打猎卖得的钱,也就三十文钱”
“不止呢”崔武氏说:“为了谈成这生意,二嫂连她的镯子都抵当了,这次要做好了,能接这生意不说,也许还能把镯子赎回了,要不然……只怕是要舍了那镯子了”
崔二爷一听,顿时心疼:“你怎么把镯子给当了?那东西……毕竟是你娘留给你的啊……”
崔柳氏只是笑笑:“那些身外不重要,咱们家里,现在最需要的个稳定的收入”她长叹一声:“以前在京城锦衣玉食的,从来不知道这一文钱都这么难找,能换这么一个活计,家里也多个出路,一个镯子,没关系的”
崔南观听的眸色一沉。
那个镯子,崔南观知道,那是崔柳氏一直带在身上从不离身的东西,曾经崔柳氏还说过要将这镯子送给他未来媳妇,结果没想到崔南观娶了个男妻,于是这镯子就送不出手了。
想到子房,崔南观的眸色顿时沉了许多。
桃花村里的学堂,也是这两年村子组织办起来的,只是村里有学问的没几个,能认字的大多都出了村,村子里现在就剩下一个老夫子在,然这老夫子到底是年纪大了,三天两头的生病,这次更久,已经连着七八天没开学堂了,村长也是焦急村里孩子的学问,这才过来问问崔南观。
翌日一早,崔南观换了一身的白色衫,他人高体长,一身白衣,墨发如卷,走在这乡野的地方,就像是山窝窝里来了个金凤凰一样,直引的周围的老婶子小姑娘跑出来观看,崔南观目不斜视,直接去了学堂。
桃花村的学堂位于村子的正中央,这平时的时候村民最多,天热了,还有不少叔伯抬了椅子坐在自己家门口,要么跟邻居闲聊,要么对弈下棋,着实热闹。
学堂是村长组织大家一起修建的,学堂不小,园子里还有几个桃花树,绿茵茵的一片,出太阳的时候,地上投影斑驳,桃树开花的时候能满院子都是花香,崔南观进来的时候,学堂的园子里有好些个七八岁的孩子,一个个吵吵闹闹好不活泼。
村长等在学堂外头,见崔南观来了,忙迎上前去,两人说了几句,村长就领着崔南观往学堂里走。那些孩子也全都一个个扭头看来,见着崔南观,顿时一个个都睁大了眼,满是好奇。
“孩子们,孩子们,柳夫子生病了,从今日起,就先让崔夫子给大家上课好不好?”
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说好。
村长笑着,让大家快进课堂,而后才转身看向崔南观:“这几日,就要麻烦你了”
崔南观淡淡一笑:“举手之劳”
村长笑笑,让他快进课堂。
崔南观点头,举步上前,只是他刚跨步进了门边,身后却听村长喊了一声:“子房啊,你又来蹭课啊”
崔南观浑身一僵,仿佛被定在门边。
他身后,是子房理直气壮的声音:“老夫子准许我进来听课,不用给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