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家夫人为先。”
施承桓不想让他们去看温玉昕,便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专门去……”
左夫人亲热道:“施大人实在见外。早知道你夫人生病,我们昨天就应该去拜访。”
无奈,施承桓只好带着他们一行人到了万事通的小店,那万事通不在家。莫子诚在门口百无聊赖的晒太阳,见施承桓身后还跟着一伙人,突然想起还没把左大人请他出游的事情告诉他。
施承桓从莫子诚脸上看出他的想法,走到近前低声说:“你害死我了!”举手就要拍他。
莫子诚哈哈一笑,闪身躲开了。
温玉昕已经醒了,正在吃饭。见左大人举家来看她,紧张不已,连忙起身,不小心把桌上的碗筷弄掉在地。她尴尬极了,赶紧低头向左大人问安。
左夫人两步走过来扶着她,见她果然气色不好,心疼道:“几天不见你就病成这样。都是我粗心,也没想着多关心你一下。今天本来要带你出去一道转转,真是太不巧了。”
“出去转转?”温玉昕一听两眼都放光了,“我想出去转转。”她看看施承桓,想征得他同意。
左夫人见她并非不想出门,便对施承桓说:“我们也不去多远的地方,就在附近转转好了。温夫人若不舒服,我们就尽快回来。今天天这么好,实属难得,要是不出去,说不定明天就下雨了呢。”
左大人也说:“生病了才更应该出去散散心,心情好了病好的更快了。”
“是呀,我好想出去。”温玉昕小声请求道。
施承桓见大家都把决定权交给他,温玉昕又那么想出去,便说:“好吧。”
于是一行人高高兴兴的上了车,在附近的一处小池塘边停下来玩耍。
左大人收养的侄女也出来了。她比温玉昕个头还高,正值青春年少,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主意。她没有和左氏夫妇一起散步,而是一个人在池塘边胡乱玩耍。不一会她随意走到车边,见温玉昕睡在地垫上,施承桓就坐在一边守护着。一阵风拂过,一旁的柳树上掉下不少花絮,落了温玉昕一身。施承桓小心翼翼的把落在她头上脸上的都捡掉,身上的却不敢动一下。他唯恐她被微风侵扰,伸开双手撑开一块地垫,跪在地上为她遮风。侄女看的惊讶不已,不敢声张,悄悄走开了。
见不远处左夫人回来了,她跑过去说:“快别过去了,施大人的夫人睡了。施大人可小心了,怕闹醒了她。”她把施承桓为温玉昕做的事情说了,问道,“施大人怎么这么疼他的夫人?我还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这么细心的。”
左夫人远远见施承桓跪在地上,不禁一叹气,说:“他这是何苦呢。”
侄女好奇问:“婶婶说什么苦啊?”
左夫人已然明白施承桓与温玉昕的关系,却不能告诉情窦未开的侄女,便笑说:“你不懂,他们俩是一个爱的无微不至,一个还懵懵懂懂。原先我就担心过,温夫人年龄这么小,能不能回报她的夫君同等的爱。如今看来我担心的一点都不错。”
侄女问:“你和左叔叔不也是年龄不大就成婚了?据说婶婶那时才十五?”
“那不一样。我和你叔叔两小无猜,年龄相仿,感情深厚。可是温夫人比夫君小了整整十岁,这十岁的差距就足以让他爱的太过卑微了。他不知道,在爱情里,一个人一味的付出,却不一定会获得同样的回报。一个爱的无以复加,另一个不为所动也是常有的事。”
“那温夫人要怎么才能同样爱施大人呢?”
左夫人笑说:“这可不好说。也许当他不在乎她的时候,她才会反过来在乎他吧。”
“哦,原来爱情是这样的。”侄女若有所思。
“好啦,你想这些做什么。快来,我们去那边买几个风筝来玩吧。”
“好啊!好啊!”
施承桓知道左大人的侄女刚才走到近旁,也知道她跑开了。他用聆听功听完了她们的全部对话。他不赞成左夫人的话,因为他不愿意承认他爱她。他对她的所有关怀都只是不想让她再生病,这想法只是出于怜悯,不是因为爱情。他不可能是爱她,她也不可能会爱他。他和她只是生命路上彼此的过客,此时能近在眼前,彼时便会天各一方。如此前景,他不能对别人说起,自己心里也不愿接受。唯有珍惜此时无限春光,不做他日回想之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