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啥?”
“他把我的鼻子打出血了。”
愚二伸出一只手,按住卞秋生的脑袋。卞秋生觉得那不是一只手,那是套在头上的枷锁,他的头一转也不能转了。
“出血了,出血了,终于让老子打出血了。”愚三高兴起来。
“格老子没出眼泪。”愚三又郁闷地起来。
“格老子,打我兄弟。”愚二补上一拳,卞秋生鼻血伴着眼泪流了下来。
愚三高兴地脱袜子:“让你堵老子的嘴。”
愚三走到一个士兵面前,解开他的绳子,开始扒衣服。
“大哥,你们几个就不要去了。危险的狠,老三他们的功夫还差得狠,你带到他们看到这帮俘虏嘛。我们几个去就行。”
“行,你们小心点啊。”
几个滇军正被愚八逼着画路线,愚八说得很清楚,一人画一张,对不上,全部都杀了。
卞秋生看见愚二一伙人从悬崖攀下,他们穿着滇军的服装,看上去已经和滇军没有区别,最为糟糕的这服装有师部直属部队的标识。
卞秋生闭上眼睛开始祈祷,希望自己安排在山道入口的两个兵能够及时发现不对,否则……
愚二往下爬了将近十米,在一颗粗大的树丛后,他看见了一个瘦长的小洞。他穿进去,前面是一条羊肠的小道。他抬头看了看山顶,还真的有点高,他突然觉得卞秋生一伙还是很厉害的。他想了一想,在大哥讲的《水浒》故事中,经常有英雄挣脱了绳索,杀害了守卫的人。
卞秋生看见愚二又爬了上来,嘴里喊着:“再捆一根,绑结实了。小心他们挣脱了。”
于是山上的人又开始了手忙脚乱。
愚二匆匆地拿起一根绳索,走到卞秋生跟前,取出他嘴里的袜子问他:“你是四川人?”
卞秋生点点头。
愚二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妈的,龟儿子,格老子四川人不帮四川人,你啷个帮到滇军打我们啊。”
卞秋生看见愚二把自己的脚又捆了一匝,然后把自己的脚拼命往上拉,又把绳子的另一头往自己的手上绕。他看见自己的身体向弓一样地弯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他终于忍不住,第一次张开了嘴。
“我看你还有点本事。老子过去抓野猪,就是这样捆的,猪都板不开,你应该也板不开嘛?”
愚二又去检查了一下其他的人,他感觉到了满意,决定下山。可是又觉得有点不放心,他再次走到卞秋生跟前,狠狠地一拳,卞秋生晕了过去。
愚二又叫来愚十九,递给他一根棍子:“看着他,这小子有点厉害,他要不老实,就打晕他。”
李大龙正在发火,部队损失有点惨重,惨重的不是人员,而是枪支。在逃跑的路上,有很多兵都把枪扔了。
营长想要整编,他不要人,只要枪。他要三连抽出一部分枪支支援一连。李大龙气得够呛:“主力连,主力连怎么了?主力连也是老子带出来的。凭什么把枪给他们。”
他看见副连长张长治笑着走了进来。
“亏你还笑得出来?都要给人家缴枪了!你还笑。”
“不是,不是,哨兵报告,炊事班的抓一排来了。他报告说,他又抓了一个排。”
“他妈的,大白天的做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