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虞谣这堪称离经叛道的话,一旁的九音抬手掩住了唇,万分诧异地看着虞谣。
虞谣端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等着看谢然怎么回答。
谢然那点微楞转瞬即逝,而后低头打量着虞谣的神情,良久后挑了挑眉,声音中带了几分随意:“今日之话,你可别忘了。”
虞谣怎么也没想到谢然竟然给了她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吊着她,一咬牙索性追问了下去:“谢公子此话何意?您若存了什么心思,便索性直接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准备。您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倒是让我有些不明白了,难不成我还要随时等着您找上门来不成?”
谢然见她直接指出了自己话中的圈套,这下倒真是笑了:“你小小年纪,怎么在这方面如此通?”
“呵呵……”虞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觉着此事可以收尾了,“谢公子若无旁的事情,那我便告辞了。”
谢然顺着她的动作将目光移到了她额头之上,注意到了她额头上那道浅淡的疤痕,略一皱眉后方才想起来了这伤痕的来由,觉着这疤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有些刺眼,便开口道:“你不要觉着自己现下可以无所顾忌,王家现下危机四伏,你若不上些心,只怕还不如留在白家来得轻松些。”
听了他这话,虞谣不自觉地将手移到了伤疤上,而后理了理刘海掩住了伤痕:“是我一时不防。”
“王家先前还好,可你父亲回来之后,便是彻底掀翻了整个局面。”谢然看起来对这些事情十分了解,分析局势也是十分得心应手,“纵然你父亲是王老将军的嫡子,纵然他有皇上的宠信,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安全的,更不代表你是安全的,懂吗?”
虞谣骤然被他指出了这一点,脸色一白:“你是说,他们会通过毁掉我,进一步再次毁掉我父亲?”
她先前虽也想过,那三位叔伯有可能会对她父亲看不过眼,毕竟嫡庶有别,先前王执不在倒还算了,可如今他既然回来了,那么王老将军自然会偏向于嫡系的子女。虞谣也知道在利益的驱使之下,他们有可能会暗地里动一些手脚,可知道谢然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一点后,她才算是终于意识到还有这么一种法子来一箭双雕。
谢然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又毫不留情地补充道:“你可知道八年前之事?虽说你那是尚且年幼,但回到王家这段时日,以你的性格,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吧?”
“……”
虞谣觉着自己大约已经被谢然给看透了,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曾打探过此事。
“当年之事我也不尽知,只是你可曾想过,为何你母亲与你会落到张弘手中?将军府可是贼人能进出自如的地方?”谢然有些冷漠地笑了笑,“若说没人从中作梗,你信吗?”
虞谣瞪圆了眼,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她不得不承认,谢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理有据的。
从这一点,她也看出了自己与谢然的差距。就譬如她听到当年之事时,心中只是觉着有些唏嘘,而从未想得如此深入过。谢然那时候年纪也不大,想来也是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的,可他却能一阵见血地指出事情的不妥。
虞谣无论如何都没敢想当年之事还有如此内情,如今突然被谢然剧透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一时间竟楞到了那里。
“所以,把你那点小聪明收收吧。”谢然屈指在虞谣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可别再让我听到什么王家六姑娘出事的消息了。”
说完这句,他便径直转身离开了,将虞谣与九音留在了原地。
虞谣又发了会儿愣,而后方才抬手摸了摸额头,抬头对上了九音疑惑的眼神。
“没想到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虞谣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衫,拿着自己摘好的牵牛花准备回去向苏如是复命。
九音知道自己方才所说的话都被虞谣给听到了,一时间也有些尴尬,但她到底是年长了许多,很快便神态自如地劝了她一句:“六姑娘,这牵牛花又名‘夕颜’,寓意并不怎么好。依着苏姑娘的旧例,她会将此花镶在琴上,并以此为名,不如还是换一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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