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话间,白雅书已经吩咐人取了冰块来,虞谣拿着冰块捂上伤口,快步离了这里:“绯烟,去恩济堂,此事务必要瞒下来。”
虞谣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手臂上传来的疼让她恨不得撕了白氏,可另一方面,她又觉着自己无能,明明占尽先机,怎么还能被人这么欺负了去。
某种意义上来说,虞谣自从到这里以来还没有主动害过什么人,或许是因为心大的缘故,有时候受了委屈也懒得去追究,结果就是反复被人折腾。
长久的积累之下,这次成功突破了临界点——崩了。
苏涉看到虞谣的手臂时,连忙拿了治烫伤的药给她敷药。
虞谣方才疼成那样都没哭出来,但苏涉一边给她敷药,她却忍不住地咬着自己的衣袖哭个不停,既气又恨。
苏涉从没见过有姑娘家能哭成这样的,敷药的手都不由自主地又轻了几分,轻声安慰她:“等到过几日就好了,你不必担心,不会留疤的。”
虞谣含着泪等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等到好不容易敷完了药,她才从绯烟那里接过手帕擦了擦泪,盯着苏涉问道:“你替我问问谢然,我若对他那便宜娘亲做什么,他可有什么话要说的?”
然而她还没等苏涉回答,就又径直说道:“算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就算是做了什么他又能奈我何。”
说完,虞谣就直接戴上幕篱走人了,空留苏涉在原地发愣。
“这……”九音从帘幕后走了出来,蹙着眉叹道,“我可从来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是气急了。先前她随着苏如是在我那里学琴,我看着她性子也是好的,如今看来真是被得罪狠了。”
苏涉则是有些无奈:“这可怎么说?”
九音也觉着有些头疼,她叹了口气:“这不是刚巧要给公子送信吗,你将此事与他提一提吧,我看他还是有些在乎这位的。”
苏涉想了想,也只能按着九音所说去做了。
“姑娘……”绯烟小心翼翼地避开虞谣的伤,“此事只怕未必瞒得过去了。”
虞谣用右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淡淡地说道:“瞒不住也得瞒,此事不能让祖母她们知道。”
绯烟见她有些不悦的模样,索性闭了嘴不在说话。
“绯烟,我觉着我活的太憋屈了。”虞谣倚在车厢上,自嘲地笑了笑,“真是丢人啊。”
绯烟有些不大懂她在说什么,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虞谣有些疲倦地合上了眼。
其实她要整白氏可谓是易如反掌,只要在姑母身旁煽风点火说上几句就行了,这算是虞谣第一次开始主动去报复别人。其实无论是当初在暗中推了她一把的人,还是让她跪了许久的平芜郡主,都没有比白氏好到哪里,可白氏算是完美地撞上枪口的典型。
虞谣并不是个多善良的人,她只是还没习惯这个时代罢了,但白氏这件事却让她的心态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而让她彻底发生转变的,则是另一件事情,只不过那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