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再往上,演奏者的臀部也变得棱角分明,将西装裤撑出了一种畸形的感觉。
而他的腹部也像是坍塌了一般,显出一个凹陷的范围,似乎里面空空如也,甚至连上方的肋骨的形状也能从那白色的衬衫的皱褶窥探一番。至于那身西装……早已被血濡染得没了原本的形状。
之所以判断他还活着,是因为他那双手还在演奏着,一丝不苟地拉着小提琴,他的胳膊还搭着小提琴,寻找着最佳的角度。
他全身最为完整的地方只有那对手臂和双手。他连颈部的皮肤都开始脱落了,露出皮肤下方狰狞的血色,他的脸早已血迹斑斑,有的部分已经显露出骨头,连嘴唇都已经分裂开来,像是几块红色的碎肉组合起来一般。
然而他的眼部还是完好无缺,一直兢兢业业地盯着《黑暗奏鸣曲》,在未定三人开门后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
这便是最可怕的地方。
《黑暗奏鸣曲》只需要他用双手、双臂、双眼来演奏,所以这几个部位都比较完好,没有被《黑暗奏鸣曲》侵害,而他的其他部分则是被毁灭殆尽。
“太过分了。”耳麦里突然传来的未定的声音让旋律终于回神。
“怎么办?”旋律只能询问这里武力值最高的飞坦了,她已经被震撼得连动不敢动了。
飞坦并没有回答,只是瞬间抛出一把小刀,将演奏者的脖子切了个干净利落。原本就没有多少皮肉支撑的颈部也就顺势而断。
演奏者的头干净利落地掉到了地上,小提琴和他的身体也像是积木一般零零散散地撒到了地上,与周围的血色融为一体。
在观察得出没有什么陷阱的结论后,旋律在飞坦的“建议”下,主动走上前去,准备获取《黑暗奏鸣曲》。
然而这时,木屋深处的黑暗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三人一齐停下,却见又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从黑暗中走出。他全身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但走得却很癫狂,脚步虚浮,仿佛神志不清。
而他的面部的表情也确实如此,满脸的痴狂,对三人视而不见。
未定朝对方叫了几声,怎么也得不到回应:男子的嘴动都没动。
“他被人弄聋了。”飞坦皱着眉,不悦地指出了这点。
旋律应声看去,赫然发现男子的耳旁有血,其中一只耳朵还被人给暴力割除了,就像之前演奏的那个人一样。
“还有摄像机。”未定也冷静下来,给两人指了三个地方。
这间屋子里有三台隐匿在黑暗中的摄像机,原本只是固定地拍摄着原先那个演奏曲谱的人,并且伪装良好,现在却因为新的演奏者的出现而转动起来,用镜头捕捉着那名西装男子。
男子疯狂地走到桌前,兴奋地翻了翻曲谱,然后癫狂地跑到房间的一侧,选定了一把竖琴,坐在凳子前演奏了起来。
至于凳子上的前任,他只是粗暴的用脚踢开,像是扔垃圾一般扒到一边。
随着演奏的进行,他的皮肤开始溃烂,流出可怕的血红色的脓血。可即使这样他还是那样一脸狂热,似乎根本感受不到痛苦。
“《黑暗奏鸣曲》不是听不到就没事吗?”未定的声音有些颤抖。
“听不到的前提是那个人没有演奏,这个曲子是既不能听也不能演奏的。”
“恐怕就是因为担心又演奏又听会更快地消耗身体才将他们的耳朵都弄聋了吧。”
作为一个擅长并喜欢虐待他人的人,飞坦瞬间就猜出了这里的布置。
而他也用肉眼不可见的地步直接从黑暗中拉出了又一个西装男子,同样的耳朵被利器毁坏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些人的行为违反生物规律。这里并没有人当场逼迫他们,他们却都想要去弹奏那能让他们生不如死的《黑暗奏鸣曲》。”飞坦用脚踩断了第三个西装男子的小腿才阻止了这人奋力扑向桌子的举动。
而这一举动似乎救了这人,这人的目光终于清明起来,不再有那种可怕的狂热。
他看着三人,似乎说了什么。
但无奈三人戴着耳机,听不到也看不到他的唇语。
他双耳失聪,即使三人说话也听不到。
双方的交流全部被那可怕的《黑暗奏鸣曲》给隔绝了。
飞坦二话不说就打算直接杀了凳子上的那第二个西装男。
然而未定用自己已经受伤但暂时止住血液的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旋律则是快速地跑到演奏者旁边,奋力地将其从桌子那边拉开。
“既然他们可以恢复正常,那就不要杀掉了。”未定是这样解释旋律的行动的。
然而将演奏者拉扯开的旋律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定定地站在桌前,用双眼死死地盯着桌上的曲谱。
被拉扯开的第二个西装男正准备扑向桌子就被飞坦一刀砍倒。这次飞坦记得未定的嘱咐,没有下杀手,只是将其小腿砍断了一只。
算是还未定这个旅团成员的人情吧。飞坦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杀人*。
可是下一秒,旋律居然动手翻起了桌上的曲谱,那神情和之前演奏的人毫无二致。
“旋律?”
未定的呼叫没有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