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男孩坐进黑色商务车,车子向小区大门驶去,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后,一身单薄睡衣的女孩才在冷如凝寒的初冬清晨,转身回到温暖的卧室。
她望着因两人打斗玩耍而有些凌乱的床单,眉梢不自禁的翘起柔湄的菀然,更让她原本妖媚的容颜散发着如少女般纯粹的甜净。
不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绝情,更不是那种笑不达眼底的冷漠,而是从心底涌上来的,那种好似在糖粉上滚一圈儿的甜蜜,柔化了她眼底的幽暗,缓和了她身上的寒意。
蓝幽若弯腰整理好床铺,便起身走到衣柜前,望着里面的衣物,随即拿出一件浅色敞口毛衣和加绒的紧身牛仔裤穿上。
她低头看着隐约露出精致锁骨的浅白色衣领,媚眸轻转,含笑间又拿出一件棉呢大衣套在外面。
此时的蓝幽若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米色的大衣挺直的贴在她的背脊上,恰到膝盖的衣摆遮住了那因紧身裤而勾勒出的圆润挺俏的臀部和妖娆的身子。
让她那天生的妩媚添上了几分优雅,却更显出她那绝色的风姿,宛若梦中最唯美的韵律。
将冷水泼到脸上,一丝丝的冷意让蓝幽若抖落掉悬在睫毛上的水珠儿,望向前面不时有水滴滑落的镜面,她的眼眸里是一片灰蒙的寂静。
忽的媚然一笑,她扯过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迹,便走出浴室。
而做好早饭的张之柔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看着走过来的女儿,那愈发美媚的脸庞,逐渐褪去的青涩,虽脸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却在心底暗自的叹息:有时候,太过出色同样是一种罪孽。
在椅子上坐好,蓝幽若用勺子舀起碗里的白粥,漫不经心的喝着,忽然就听到一旁的母亲声音里带着些许试探:“他,怎么不出来?”
握勺的手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着,蓝幽若抬眸,好似惊讶的望着张之柔,虽没有说话,但张之柔却在她的眼里看到“妈,你在说什么?”的疑惑。
勺子不停的搅动着碗里清淡的白粥,张之柔淡淡的话语里藏着隐隐的担忧,却也顾及着女儿的感受,声音依旧柔和道:“我看到他的鞋子在门口。”
任哪个做母亲的早上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多了一双男性的鞋子,独自在家的女儿,和,男鞋的主人,这之间,怎么不让人气恼。
要不是自己走进女儿的房间时,没有闻到那股子噁心的气味,她也不会强忍着心底的不虞,没有当场就揭穿。
可,当她听到女儿在床上隐忍的闷哼声时,气得险些就要掀开了被子。最终,她还是留给女儿面子,强装平静的走出来。
垂眸,蓝幽若轻轻的将落在脸庞的秀发撩到耳后,盈着水光的眸子透着那晶莹的色泽,望着一旁的母亲,“妈,我有分寸。你放心好了。”
随后,她媚然的抿唇一笑,眼里闪过无数的流光,整张脸愈发的妩媚诱人起来:“我有武功。”所以,不要担心,她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张之柔望着她,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苦恼的皱起柔软的凤眉,整个人也从原本的淑雅变得娇弱而又充满令人怜惜的占有。
蓝幽若望着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母亲,看着她因在乎而担忧,因担忧而心疼的模样,捏在勺端的手悄然松开,覆在她的手背上,感受着她肌肤上冰冷的温度传入自己温热的手心。
“妈。”蓝幽若的笑是极尽温暖的,带着她特有的魅力,也只给她在乎的人看的,她的眸心是坚韧、是凌然,也是无言的锋芒。
握紧母亲冰冷的手,蓝幽若坚定的望着她:“我有自己想走的路。”
不管那条路的终点是什么,蓝幽若想,只要有母亲,有梁三月,那么,她就可以永远的走下去。
但在这之前,她要做好走路的一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