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虽然心有不甘,但洪青倌自知自己与陈仲卿之间的差距,萤火不敢与日夜争辉。
谢玄真紧接着站起身,托词与他的老对手一样,两人都是人情世故圆滑的老狐狸,如果主动退出不与陈仲卿竞争,顶多是让对方占了一个不战而胜的名号,省去了自己惨淡收场的败绩,何乐而不为。
再争下去,可能场面就变得难堪了。黄寅坚之前信誓旦旦的抄袭现在看来坐实了污蔑的罪名,神情尴尬的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陈仲卿没有为难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围,已经没有人敢上前一步,提出质问。原本气势汹汹的苏子詹此时拉耸了脸色,表情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子瞻兄,抱歉了,恐怕今晚榜眼的名号,我也要拿去了。”
陈仲卿故意无奈的摊开双手,然而这个动作在苏子詹面前却显得有些挑衅味道十足。对方一甩衣袖,愤怒的离去。黄寅坚自知理亏,虽然在场不少人内心都偏袒着他,但明面上却不能说出来。
黄寅坚跺了跺脚,也没有在意周围人同情或者嘲讽的目光,追着苏子詹跑了出去。
状元,探花,榜眼,接二连三的退出游园词评会,后来居上的陈仲卿反而成为了词会最大的黑马,鱼跃龙门。
不过现在最大的难题却又摆在了张逊和李兰亭面前,陈仲卿在一个晚上作出词两首,赋一篇,到底要选那篇作为榜上状元第一名。
李兰亭认为《六幺令》最切合今晚的主题,将他摆在第一位在适合不过,但是张逊却截然相反,他认为《念奴娇·赤壁怀古》才是诗赋最绝,《六幺令》在意境上显然不如《念奴娇》来得惊人。
一首《六幺令》,一篇《赤壁赋》再来一篇《念奴娇》,已经没有人敢鼓起勇气挑战陈仲卿的才学了。
李兰亭和张逊还在为词赋的高低争执不决,陈仲卿悄悄走到一旁看戏的秦韶游面前,盯着这位故作镇定的富家子弟,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递到他面前。
烛光飘动之下,陈仲卿脸上的表情从毫不关心的平淡,慢慢的转变为杀意盎然的决然。
秦韶游盯着这一面刻着一个平字,不解的问道,“陈公子这是?”
“秦公子下人掉的东西,你认不出来了吗?”
陈仲卿一本正经的反问对方,“还是说秦公子贵人多忘事,记不起家中有个叫杨平的下人了呢?”
秦韶游终于抬起了头,面露恐惧。
他从来没有在一个读书人的脸上,看过这种阴戾狠毒的神情。记忆之中唯一一次是在家父动用见不得光的江湖手段铲除竞争对手,屠尽满门人家时,他在祠堂里见过那张面无血色的脸。
幼时恐惧的记忆,涌上了心头。
面前的书生依旧恭恭敬敬,却进一步的逼问他。
“还是说,秦公子对于这位下人,有什么不得不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