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众军士群龙无首,现在可好,见到军主回归,这群家具浑身一震劲力一提,牢牢锁住项籍以方便后来者下手。
“哈哈哈,子期,我看你这顿军棍挨得轻了,还想再来一顿吧?项某可不是惧痒之人!”
是个人都怕痒,只是轻重缓急不同罢了,比如项籍这样的绷紧浑身筋肉确实可以忽略,但也不是完全没影响。一口气还没吸完,他便觉得稍有不适开始发力,腰腹一拧身子转动,几个家伙就被飞速甩出去。
与此同时,武戚开始耍赖皮,借着攀住脑门方便之机,他将两手一错捏住项籍鼻孔,嘴上喊道:“你们使劲儿啊,先把他绊倒了再说!”
虞周冲了一半,见到这个场景差点没笑岔气儿,飞快打过几个手势之后,他等着看武戚倒霉。
果然,捏鼻子对于项籍来说一时难以奏效,反而这种捋虎须行径更容易激怒他,长臂抬起往下一扒拉,再用肩头来个脆生的贴山靠,这一招,犹记当年吴县城门就是如此毁掉……
“哎呀﹌﹌”
顺手接住迎面飞来的人影,再忽略掉京剧唱腔似的惨叫,虞周手势一变,脚下猛蹬带起片片烟尘,直取项籍脖颈。
项籍更干脆,拧腰抬腿做了个防御姿势,实则带着腿上一人就要来个飞踹,这一下封住虞周进攻路线不说,眼看又要摆脱一道桎梏。
哪知道他快,还有早就瞄好的家伙更快,腿刚一抬起,项籍就觉得腰上那人正在奋前扑意图推倒自己。
“咿呀——!”
身上带着好几个家伙单腿站立,项籍仍旧稳如磐石,他抖落着胳膊腿儿往下拿人的模样,像是从菜园子里摘了些瓜果,小心翼翼生怕磕坏了便不好吃……
确实是个变态呐。
凭着相互间的熟悉,虞周深知项籍身上极少有弱点,很多对于别人来说伤筋动骨的招式,打在他身上如同挠痒,这还是没着甲呢,穿上宝甲更是强如魔神!
避开飞来一脚之后,他以一个砍肋稍微试探,紧接着一个内拨下勾直取项籍肘部麻筋儿……
……
……
“唉,大军压境在即,为何老夫感觉他们还未长大?”
“范老恕罪,依良看,这不才是您想要的吗?”
叹息一声之后,范增脸上多出几分欣慰神色:“说的也是,简单之人总比复杂之人更可控。”
张良倒满茶水:“问题是子期师兄不简单,所以您担忧了?”
“算是吧,他不像你这般纯粹,同样是清净无为的道家学问,到了你这可以修身养性亲近自然,在他那里,老夫可以感受那是作为一种底气存在的。”
“范老,我也没有您想的那么寡欲,否则的话,现在何必醉心军事对抗大秦呢。”
“就像那个韩信?”
张良送上茶水,低垂着双眼:“韩王后裔,在韩地还有些号召力,应该可以用上。”
范增慢条斯理的嘬饮,喝一口叹一声,盏茶之后,他才看向张良问道:“三晋之地,你看开啦?”
“张某父祖乃是韩相,又不是韩王,有什么看不开的?倒是龙且那边需要担心。”
“赵裔,韩裔,确实呐。秦军那边有什么动静?”
“听说皇帝离开九原准备回咸阳,估计等他到了,蒙恬大军也就杀来了。”
“好——!”
“好——!使劲儿!”
声声助威打断了二人对话,范增皱起眉头,不满道:“强敌将至,他们竟还在此儿戏,真是胡闹!军法!都要行军法!”
张良错愕:“范老,这个主意可是我出的,当初您也同意的了,为何……”
范增眨了一下眼睛:“既然要闹,何不闹作一团?信不信我越打他们越抱团?”
“那少将军……”
“一块儿!”
张良默默的看了校场一眼,沉吟许久,才说道:“范老,子期师兄此举有些不妥,您能否揭过此篇?”
“你是让我别再打他?”
“良是说,外面这场戏固然是我们操纵,可是子期师兄又何尝不是借此机会表明心意呢?
在下身手不怎么样,眼力还是有几分,这种拳拳到肉的方式何尝不是他在诉说未曾改变之意?”
范增望天许久,叹了口气:“这倒也是,时至今日,敢跟羽儿动手的已经没有几人了,也就他们几个……”
说完这话,范增未曾再说,他沉默了许久,最终一个应承都没给张良,而张良呢,默默喝着茶水犹作不知,一时间,两个人竟然无言。
……
……
“哈哈哈,痛快,痛快,子期,要不是担心你太过心疼,项某恨不得将此部曲通通变成我的持戟亲卫,共同驰骋疆场!”
项籍说着话,也不去管发髻有多凌乱,抹了一把脸,他又痛骂一句:“刚才哪个拿鞋扔我的?老子要他好看!”
虞周这会儿是真没劲儿了,躺在地上一个劲儿倒换气儿的样子,生生就是搁浅之鱼,在他胸口,几个硕大的脚印触目惊心。
“你……你还有脸说,堂堂项羽,居然拿脑门儿顶人,你的傲气呢,怎么把这种招也用上了。”
项籍咧着嘴:“你管我用何招式,谁让你们人多。”
刚刚运动完还不觉得,现在喘匀气息,身上再恢复些力气,场上众人只觉越来越冷。
“回去吧,都回去吧,下次再干他一架,回去喝点姜汤早点睡,别染上风寒。”
“嗯,对,不能染上风寒,不过在此之前呐,还有一件事儿。”
大伙齐齐转过头,立刻有了不妙感觉。
“军师有令,参与斗殴者皆领军棍三十,若是有军职,长一级加十棍,不分老幼!”
“哈哈哈,羽哥惨了,你得领一百棍!”
“瞎说什么,何人敢打我?”
“军师说了,少将军亦不能免!”
“……”
“哈哈哈……”
“让你打我们凶,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