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对手,寡人有心相助,却怕武……赵人不可信,你有何谋划可令寡人解忧否?”
蔡赐心里那份感动别提了,心想陈王总算要干点正事儿了!
老头儿捻着胡须想了一下,然后回道:“汝阴人邓宗骁勇善战,或可一用!”
陈胜点头,看了看蔡赐那把白胡须,有些不好意思:“上柱国一把年纪尚要为国操劳,寡人心有不忍,敢请国老先去安歇,邓宗此人,我必重用!”
“大王体恤,老臣愧领……如此,老臣先告退了……”
“柱国好走。”
送走蔡赐之后,陈胜急忙令人找来邓宗,三两句话一问,他又不满意了,因为陈胜这会儿想的是怎么击败章邯,再最快的时间内解决这个通往咸阳的绊脚石。
但是邓宗呢?此人对于敌我形势十分不看好,出的主意全是据城死守不说,居然还有与项楚修好关系,甚至是听其号令!
开什么玩笑?堂堂陈王,还需要向胡须都没几根的毛头小子俯首?还要听他们的?
于是陈胜闷闷不乐的把邓宗送走了。
“大王,此人之言万万不可听从!”
说话人是中正朱房,中正,司过,这是两个陈胜自制的官名,取自易经“得中得正”,寓意好得很。
但是身处这俩位置的人和他们干的事儿却不是很美好,用陈胜原话说,那叫“主司羣臣”,直白了说,就是监视群臣专门告状的。
一个清明的朝堂设立专门告状的御史,那是自我纠错,到了陈胜这里,中正与司过完全成了他部下的噩梦,这种情况自从葛婴死后尤其严重……
“寡人还没糊涂呢,当然不会听!”
“大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邓宗曾为葛婴部下,二人私交深厚情同手足,大王诛杀葛婴的时候,邓宗曾经口出不敬之言心怀怨恨,请大王明鉴!”
陈胜愣了一愣,他还真不知道邓宗与葛婴也有关系,回过头来,再想想武臣自立这种事是不是受了葛婴立楚王的启发?
越想越恼火,越想越生气,火气积攒到一定程度,总是要发泄出来的,制不住武臣,我还制不住你一个小小邓宗吗?
“去将此人拿下,寡人在这里等着,我要看到他的人头摆上案几!”
“喏!”
朱房出去了,只留下陈胜坐在塌上“呼哧呼哧”喘粗气,谁知道邓宗的人头还没有到,就有另一条消息将他震的心神又是一散,一种无力感顿时充斥了全身。
“启禀大王,将军周市遣人索要魏咎。”
“周市?他不是在经略魏地吗?怎么?遇到什么困处需要帮忙?为何单要魏咎?”
“大王……下仆……不敢说……”
陈胜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说无妨,寡人赦你无罪!”
“周市将军……想以魏咎为魏王,复魏兴兵,自领魏相……”
陈胜的脑门一下子就变样了,血管蜿蜒犹如蚯蚓,整体看上去像个核桃一样皱巴巴,偏偏颜色更像被人打过那样青紫,望之可怖。
“混账!全都是混账!欺人太甚!背叛寡人还要寡人把人送上门去,斩了斩了!全都给我斩了——!”
“大王——刀下留人——!”
老蔡赐口吐鲜血,双目同样血一般猩红,刚刚举荐一人就落得这般下场,没有人能够体会他的心情。
之前的努力废了一半儿,现在眼看着另一半也要废掉,老头子几乎是用命在劝谏,奈何……
“斩!”
“大王——”
一声泣血高呼之后,蔡赐软软坐倒,陈胜见状脑子里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许多:“上柱国,柱国你怎么了?停手,停手,我都听你的,来人,传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