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这回退潮后会有大量的海蛎子,我想请叔继续帮我记账,每天按照10元钱给叔算工资。”
“小北!”赵会计惊讶的看着她,“都是乡亲帮忙,你怎么还算起钱来了?”
“叔,天冷记账可是一件辛苦活儿,我可不能白用你啊。”
“你这孩子鬼主意就是多,我一年到头给生产队记工分,也没挣过这些钱,给叔钱可以,三两块就行了,你这可太多了。”
“不多,这都是叔应得的,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以后要麻烦叔的地方多着去了,就怕到时候叔嫌烦不理我呢。”
赵会计高兴地合不拢嘴,“你把叔看成啥人了?以后有啥事尽管说,我能帮到的绝不含糊。”
高高兴兴把赵会计送走,进屋后小北搂着肩膀直打哆嗦,正在灶底塞木头疙瘩的于月梅推推她,指指屋子里坐在炕梢不说话的苏萝卜。
不用她妈妈解释小北就知道萝卜生啥气呢。
“哥,你又来了,我都给你说过多少遍,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你以后铺路子呢。做大事情的人千万别把目光拘泥于眼前,你这样总不改,以后的路子只会越走越窄,最后进入死胡同走不出来。”
“我没你懂得那么多,但是咱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说给人就给人,多少你也跟我们商量一下,啥事都自己做主的话,我看你根本就不把我和妈放在眼里。”
苏小北愣在原地,表情错愕的看着她哥,半晌才叹口气说道,“哥,不管你说啥,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这个钱赵会计拿的起。”
苏萝卜“呼”的一下跳下地,板着脸撞了一下小北冲了出去,于月梅惊慌的看看小北,想想后又出去追萝卜。
“小北。”第一次看见她兄妹俩吵架的王玉林小声的叫了声。
“二哥,你有时间开导开导我哥,他没有文化不懂这些道理,我跟他说过多少回都听不进去,或许你有办法呢,你帮我劝劝他。”
睡觉时,玉林挨着于月梅,小北睡在炕头,萝卜炕梢,屋子小紧紧巴巴的正好睡四个人。萝卜一晚上没和她说话,小北也发愁将来自己去当兵的话,苏萝卜根本就扛不起这个家。
第二日是阴历十一月二十九,早晨六点钟退大潮,得到信的村民吃过早饭后,三三两两的往海边走去,这可是海冰封冻前最后一次赶海。
今年海蛎子丰收,多打些海蛎子,小北给的收购价又高,哪个还敢在家偷懒,有的人甚至天没亮都悄悄去了海边。
吃过饭小北跟玉林说了两句话,林春山就找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外村的村民,“小北,已经有人来交海货,我把咱们收购海货的规矩提前都讲清楚,你先看看货。”
那几个人没想到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是主事儿的,一开始他们脸上都是不信任,等小北检查完后点头,又跟林春山交待怎么存储这些海蛎子后,那几人的表情也开始缓和下来,临走时不住地夸赞小北能干。
“小北,你说这些人里会不会有人跟4号文件有关?”贴着窗户上的塑料布往外看了半天,王玉林回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