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忍心头之恨,待查清之后,再雷霆一击。三是重新选调侍卫高手加强十九子的护卫。”
楚王微微领首,沉声道:
“爱卿果然思虑缜密,就依爱卿的意见去办理。到郧城迎接十九子就派一等侍卫昭虎前去,调查之事就让三闾大夫公子兰负责,子兰乃寡人至亲,想必定能秉公查办。至于十九王子的护卫,原来由护国将军狙公负责,但狙公请假外出,在狙公回来之前,就由昭虎负责。”楚王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爱卿睿智,十九子被刺,爱卿以为应是何人所为?”
昭阳没有丝毫犹豫,昂然答道:“十九子年幼,并无私仇,此事当然是与谋夺太子之位相关,而熊章与九子熊槐是主要嫌疑人。”
楚王商道:“听说此次营救十九子的项北乃九子的护卫,九子似乎可以洗清嫌疑。但九子熊槐又从何处得知十九子有被谋刺之可能,并能预先派出护卫去营救十九子呢?又为什么得到消息后不先向寡人禀报呢?其中疑点甚多。”
昭阳道:“这事倒是可以理解。九子既使得到消息,也未必有确凿证据,甚至有可能来源于推测,否则,十九子也不会最后还是中了毒。站在九子的立场上,一方面没有确实可靠的证据,仅凭推测是无法向大王禀报的。另一方面又担心十九子真的会出现危险,只好派项北前去护佑了。”
楚王商点点头,表示对昭阳的分析认可,然后又问道:
“九子没了嫌疑,那此事必是熊章所为了。”
昭阳断然地道:“这已经是确准无疑的,熊章因失太子之位对十九子可以说恨之入骨,以熊章的性格寻机报复不足为奇。”
楚王却摇摇头道:“寡人已命他闭门思过,荆山祭祖之行他了解太多,如何能准确侦知十九子的行踪?”
昭阳道:“熊章身后颇有些大家族给予支持,他不能亲自动手,却可以动用其他势力。”
楚王问到:“你是说景氏吗?”
昭阳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对楚王拱拱手道:“大王英明。”
楚王沉默有顷,缓缓说道:“景氏行事虽让人感觉傲慢强横,但对寡人却始终忠心耿耿,若说是景氏做出谋刺太子之事,寡人却不信。”
昭阳内心暗自冷笑不已。其实,景氏欲图谋十九子之事正是他首先侦知一些迹象并做出的推测,然后,又透露给他的长孙昭滑。现在楚王对景氏盲目信任,便有心想把自己掌握的消息禀报给楚王,但仔细一想又觉不妥。全楚国都知道昭景两家是政敌,由自己背后奏上景氏一本,颇有挟私报复之嫌,以楚王商的多疑,反倒对昭氏不利。于是,昭阳没有反驳楚王,而是顺着楚王之意说道:
“大王之言亦有道理,不如等项北和十九子回来之后,再详细勘问,那时再下结论也不迟。”
此时楚王怒气已稍稍平复,身体上又感觉到了倦意,便对昭阳道:
“就依爱卿之意吧,此事就由爱卿代寡人全面主持吧!”
王后这时却起身奏道:“请大王恩准十九子贴身宫女紫燕和昭虎之子昭滑随同昭虎一同前去迎接十九子。”
楚王疑惑地看向王后,不明白王后为什么突然想起让昭滑陪同,昭滑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难道还有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吗?不过,由于楚王对王后很信任,所以虽略感诧异,却并没有追问,而是挥挥手道:
“王后随意吧。寡人倦了,让息妃留下,给寡人捶捶肩,王后与昭阳爱卿退了吧。”
王后与昭阳遂拜辞而去。
出了章华台,昭阳见护卫和婢女离得尚远,便悄声问向王后:
“何以非要昭滑前去?”
王后对昭阳深施一礼,答非所问地说道:
“九子熊槐之事,令尹大人费心了。大人所问之事,哀家自有主张。此地人多嘴杂,不便明言。”
昭阳目含深意地看了一下王后,然后躬身行礼,互相道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