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春阿夏替来的那人脱下了红袍,她那一身红袍要是让颜宋看见,必定又是心如刀割,当然,心如刀割是看不出的,那种只有自己知道的内伤。
喝着手里的茶,伸手捂着她的冰冷的双手,像是整个人要被这深秋的风冻住,“你这样怎么行,阿春给你家娘娘盖上被子吧!这秋日越发冷了,她又不肯多穿一些衣服,干脆给她盖上。”阿春应声,将被子披在了她的身上,但颜宋却只有眼皮上下一动,像是眼泪未曾干过的脸颊也被冻得通红。
“沈将军,娘娘今日更是少说话了,粥饭也只是吃一些。”
阿夏摇头,一边惋惜一边不值道,“圣上也就那日来过,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真是个负心人!”
“阿夏!”阿春给她使了使眼色。
沈全胜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颜宋你没有听说吗,今日顾尚书联合了朝中不少大臣上书要将你逐出玉都的事?”
她的眼睛终于稍稍有神起来,声音乌哑着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什么?”
“我原以为你是知道的。”沈全胜略有所思,“圣上这几日拼命避开你的理由,而常去来仪阁的理由你真的不知吗?”颜宋再次摇头,她还未那般坚强地站起来,自然没脑子去想那些事。
“顾家算是盯上你了,定是怕顾婠婠的后位不保才出此下策,但确实是下策。圣上为此直接在朝堂之上怒摔了上书的奏折,还将话语说的很明白了,谁人要是再提起此事,就直接处决!”
阿夏皱着眉问,“圣上这么做,定会引起大臣们的不满吧?”
沈全胜点头,而她则是眼神不停地一上一下,心事仿佛又多了一件,“所以说,定不要因为这些而对圣上产生误会。你们是多不容易才能相认,在一起的,这一点你该比我明白,切勿等到失去了之后,才后悔莫及。”沈全胜的眼里像是又能瞥见之前那个潇洒博学的沈家大小姐了。
“可是全胜啊……”她说着话,眼泪一滴滴挂落,眼睛却一直瞪在那处,“即便他是想要护着我,才不与我相见。但那一天,我几乎叫破了喉咙,他为何没有出现……倘若他出现了,我们的孩子就不会死,全胜啊,那是一个孩子,那或许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亲人。”
沈全胜也将眼眸半合着,只是坐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但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再也强忍不住,放肆地大哭一场。一个再怎么坚强的人,一个再怎么能经历苦难的人,最终会因为小小的一句安慰失去最后的防线。伤心的眼泪是苦的,不知这话是从何而来,但她的心甚至整个身子都像是泡在苦水中,如同撕裂般难受。
“没事的,会哭的人说明还能站起来……”她小心擦去颜宋脸颊上的泪痕,看着她日渐憔悴的双眼,想起之前她回玉都时开心的模样,心中要是说不疼,那都是骗人的。父亲在圣上身边待了十多年,而她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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