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酒喝了个精光。结果啊,我们两个走出柴房的时候,正好被师父撞见,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坛酒,就是他从师父房里偷出来的。那天师父打他打的可狠了,三天没有下来床。一直到二十岁之前,我们两个都没敢再碰过一滴酒。”
肖玉儿会心的一笑,仿佛小时候那些可笑的事情,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十三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请了好几个大夫都看不好,后来师父急了,亲自去绑来了一个名医,拿刀架在那个名医的脖子上,说是治不好我的病,就一刀杀了他。那个名医吓得急忙求饶,说是有法子能治好我的病,只是需要一大碗露水来当药引。露水这种东西,想要凑出几滴都不容易,更何况是满满的一大碗。师父觉得这是那个名医在故意刁难,就要一刀将他杀了。我师兄却替那个名医求情,说怎么也是个法子,说什么都要试上一试。忙活了三个早上,他才总算是凑出了一大碗露水,可那个名医又说,要用这碗露水将布沾湿,敷在我的额头,三天三夜,才能见效。而且每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要换上一次。我师兄他,就在床边整整熬了三天三夜,到了第三天,我的病真的好了。我睁开眼,看到我师兄站在床边,他见我醒来,只说了一句太好了,便累晕了过去。”
肖玉儿说到这里,忽然沉默了下来,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张开了口。
“那天我醒过来,你对我说,他走了,我便知道,他已经死了。如果他还活着,又怎么会在我不省人事的时候,把我一个人丢下。”
无字碑前,肖玉儿已是泣不成声。
寂静的山谷之中,忽然挂起一阵微风,宛若那人从天上送来的一份祝福,又好似他临走时留下的一分牵挂。
刘赫扬起一把纸钱,瞬间被风吹得散落,纸钱飘下,却又全都落在肖玉儿的身边,固执的就好像当年的他,从来不肯离开他那个小师妹半步。
可那个小师妹,终究还是在哭过一场之后,转身而去。
山谷之中,只留下瑟瑟的微风,在替那个好似一生张狂的少年郎,吹奏着最后的挽歌。
生在无情修罗场,奈何最是痴情人。
这些日子的成都城中,有两件大事,最为让百姓津津乐道。
一是前些阵子那场覆盖全城的大搜捕,听人说是为了缉拿什么杀手,虽然杀手没抓到,可捎带手将城中的许多脏污纳垢的贼窝给一锅端了。
百姓的日子,本就跟杀手挨不上边,倒是少了这些偷鸡摸狗的贼人,让他们的日子又安生了不少。
一时之间,百姓们纷纷称颂那位刘皇叔的英明,而更让他们的期待的是,刘皇叔手下两位大谋士之一的天机先生,最近要在成都城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典,而地点,就选在他那座新落成不久的天机府外的那片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