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
赵家家主把手一挥,笑道:“你不必如此多礼,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要一座真正的学宫罢了,如果老夫的脸面可以为天下士子换来一个有书可读的地方,那这一点点脸面,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罢,赵家家主大袖一挥,转身而去,爽朗的笑声,让人险些认不出,这就是那位向来温文尔雅的天下第一读书人。
刘赫正了正衣衫,对着赵家家主的背影,深施一礼。
“刘赫替天下学子,谢过前辈。”
赵家家主接任秣陵学宫大祭酒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那些原本对此事持观望态度的学子们,在确认消息无误之后,即刻动身,从四面八方,涌向了成都。
进入成都的两道关隘,这些日子出现了一副壮观的景象,原本在整个益州地界都不太常见的学子,这几天在官道上,人数竟然比那些来往的商旅还要多。
成都城内的客栈,早已是住的满满当当,就连柴房都被人花大价钱给包了下来。
有人曾经向刘赫建议,说是将那座能容纳下万人的学宫提前对外开放,也省得那些读书人没地方住,只得露宿街头。
可刘赫却始终没有点头,只留下一句话。
秣陵学宫,谁都可以来,但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这句话外人听的糊涂,可刘赫身边的人却是最明白不过,今后这座秣陵学宫的主人,只有那位大祭酒,其他人谁也无权干涉学宫的事务,就连他刘赫也是如此。
这下可就苦了管理成都城治安的那些官吏,眼看着城里已经是人满为患,没有办法,最后只得在城外的城墙根底下,临时搭建了一片窝棚,供那些外地来的学子们暂时居住。
别看这些读书人平日里挑三拣四,看什么都不顺眼,可为了能进入秣陵学宫求学,此时几千人挤在这片窝棚里,却没有一句怨言。
成都的百姓见到这番场景,全都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有事没事的就往城外跑,特意来到这片好似贫民窟一般的窝棚前面,一睹那些挤在其中的学子们的风采。
有好事者还笑着起哄,没想到现在的流民,一个个的还挺有学问。
可怜那些饱读诗书,满肚子学问的士子们,也只能掏出书简,假装听不见,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他们为了心目中犹如圣地一般的秣陵学宫,可算是吃尽了苦头。其实吃点苦受点罪倒没什么,最要命的,是自己只能在城墙根下远远眺望着学宫的轮廓,却不能走到近前观瞧。
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下的令,在山下立了一个牌子,凡是在学宫正式开放前上山者,即可赶下山去,永不录取。
结果成都城外,又多了一道让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奇观。
数千莘莘学子,一天到晚全都盯着一块牌子,连书都不看了,只等那块牌子一撤,就马上冲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