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猛想了想,走到井边,在刘赫身边坐了下来,“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只是这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这件事,多少跟我也有些关系。”
刘赫微微一皱眉,扭过头去看向泰猛,安静的等着他的答案。
泰猛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种深沉的神情,与他平日里那种阴柔的气质不同,此时的泰猛,就和一个寻常男子没什么两样。
“老钱从小家境贫寒,他娘手巧,帮人做些针线活,娘俩算是勉强能糊口。他是寡妇的儿子,我是老鸨子的儿子,在颍川这个注重出身的地方,最是让人看不起,我们两个,也就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从小,老钱就懂得赚钱的不易,没事就喜欢琢磨一些赚钱的门道。有一次,他跟我借了二两银子,去胭脂铺买了些胭脂水粉,转头再卖给我们东南楼的姑娘,这一来一回,二两银子就变成了五两。后来这件事,让我娘知道了,我娘就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给老钱做本钱,让他去做点小生意。一开始,我娘只是想着能让老钱赚点钱,也好让他娘不用那么辛苦,却没想到,老钱拿了这五十两银子,没到一个月的功夫,就变成了八十两。”
刘赫淡淡一笑,“想不到老钱小的时候就有这种能耐,不到一个月就能有六成的利,这买卖干的过啊。”
泰猛笑着点了点头,“老钱这一手,确实是干的漂亮。我娘一见,就知道老钱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材料,于是拉来了她的那些姐妹,我那十几个娘一合计,索性将所有家当全部拿了出来,全都交给老钱打理。当初她们一共给了老钱三千两,没几年,就翻了十倍。”
“三万两?”刘赫闻言一惊,“你娘她们有那么多钱了,干嘛还……”
话一出口,刘赫就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不太合适,当即环顾四周,故作淡定道:“干嘛不换个大一点的地方,她们姐几个住的也能舒服一些。”
泰猛平静道:“头儿,你说话不用这般小心翼翼,我从来没有对我的出身感到羞耻,也从来没觉得我娘她们有什么错。”
刘赫这才长出一口气,可还是略带歉意的冲泰猛点了点头。
泰猛继续说道:“老钱的事,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对他的身世,你应该也能放心了。今天就咱们两个人,我想跟头儿你说句心里话。我的事,我娘刚刚都跟你说了,我虽然没听到,也能猜出个大概。不过她们所说的,并不是我心里的真正那道坎,我在意的,是为什么她和二娘、三娘她们,至今仍不肯离开东南楼,去过安定的日子。这种每日迎来送往,强颜欢笑的日子,这么多年了,她们难道还没过够么!”
泰猛说着,猛地一拳砸在井边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刘赫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这件事,你问没问过老钱?生意上的事,他比谁都懂,万一这东南楼的生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或是你娘她们还有什么外债,那三万两不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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