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的刘赫,同样也没给自己留退路。
可该来的总会来,看着那个年轻书生毕恭毕敬的站在东南楼后院的门外,刘赫的心境,却异常的平静。
老钱是没跟我再说什么,可你又凭什么能证明,你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呢?
这种近乎于无赖的说辞,却成为了支持刘赫的信念,或许也只有这种跳出礼法,不论纲常的荒唐行为,才能让那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感到棘手。
天一阁的三楼,刘赫已是第三次来了,可这一次,脚步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带着这份沉重感,刘赫的嘴角,却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一股莫名的兴奋,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从他心底涌了出来。
这种感觉,当初在长板坡前有过,那一次,他没有让一位兄弟,葬身在曹操的铁蹄之下。
这种感觉,当初在定军山中有过,那一次,他没有让一名敌军,活着冲出他所镇守的谷口。
这种感觉,当初在许昌皇宫中有过,那一次,他没有让心爱的女人,再留在那座深宫之中独自落泪。
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再次清晰的在他脑中盘旋,在他心中翻涌,这一次,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兄弟,去过那种不想要的日子。
面对那个即将要跟自己摊牌的郭家家主,面对那种前所未有的重压,刘赫的眼神之中却闪耀着一种异常坚定的神采。
只是当他看到房间中的摆设的时候,那份坚定,却瞬间化为了乌有。
那只白毛红顶的仙鹤,和那头吊睛白额的猛虎,似乎在向刘赫宣告着一件事。
面对眼前那个任何事都可以为所欲为的郭家家主,一切的挣扎反抗,都是无济于事。
唯一的选择,也许只有俯首称臣,进入对方早已摆下的布局当中,只要还有存在的价值,就至少可以不会成为一枚弃子。
“先生果然是很有见地,就连先生自己,似乎都被其所动了。”
郭家家主缓缓站起身,当即有两名侍女走了过来,为其宽衣解带。
看着那个赤身裸体进入浴池当中的郭家家主,刘赫的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在郭家家主的身后,吊睛白额猛虎的两只眼中闪烁着一种清晰可见的贪婪,似乎已经准备好,随时要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吞入腹中。
可郭家家主却连看都不去看那只猛虎一眼,却是笑着转头看向了刘赫。
“先生若是不习惯有人在旁伺候,老夫这就让她们出去便是。”
在自认高人一等的郭家家主眼中,那些出身卑微之人与他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对于别人来伺候自己这件事,早已是习以为常。
“有些人天生就该有人来伺候,而有些人,却是为了伺候别人而生。不知先生,是哪一种人呢?”
郭家家主笑容玩味,似乎很是享受这种对对方精神上的折磨。
刘赫神态平静,默默的站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
他注意到,郭家家主身后的那只猛虎,已经按耐不住了,随时都有可能向那个赤裸在池中的家伙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