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那一定是他看轻自己了。”
两名侍女不再极力劝说刘赫,一起低下头去,默然不语。
可就在她们低下头的那一刻,郭家家主却从她们的眼中,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东西。
他穷极一生所闻所见,都无法解释清楚,两人眼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忽然想起,那种东西,在当年未曾离开郭家的奉孝眼中,好像也曾看到过。
后来他让奉孝投入曹操帐下,奉孝独自在房间里醉了三天三夜,出来之后,那种东西,就从奉孝的眼中彻底消失了。
郭家家主忽然很想看看,那个年轻人接下来到底会怎么做,是否真的可以置颜面于不顾,就这样赤身裸体的走下楼去。
令他匪夷所思的是,那个年轻人在这个时候,却是微笑着看向了他。
“我考考你,你说我是该护住前面呢,还是该挡住后面?”
望着那个始终一脸轻松的年轻人,老人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无言以对的滋味。
护住前面还是挡住后面?
这个问题就好比是郭家的百年基业重要,还是活的开心一点比较重要,对于老人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亏你还读了那么多书呢,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当然是护住脸最重要!”
那一天的颍川街头,有个皮肤白皙的年轻人赤裸着身子,绕着中心城区狂奔了整整一圈,最终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消失了。
这一幕,被身处天一阁三楼的一位老者全都看在了眼里。
年轻人始终捂着脸,围观之人没人看得到他的容貌,更没人看得出他脸上的表情。
可老者知道,那个年轻人一定和此时的自己一样,在笑。
今天钱专家的小院中,格外的热闹。
上一次没能坐下来踏踏实实吃的那顿饭,喝的那顿酒,今天就要把它给补上。
钱专他娘很是通情达理,对之前刘赫的故意刁难,这一回是只字未提,仍是热情的招呼着大家,忙里忙外的又张罗了一大桌子菜。
这让刘赫觉得很是过意不去,明天就要离开颍川了,刘赫心里琢磨着,无论如何,也要找个机会,给钱专他娘赔个不是才行。
此时的刘赫,对于钱专他娘的身份已是没有丝毫的质疑。
这位妇人,确实是钱专的亲生母亲,这一点,从她每次看向钱专的眼神之中,就能得到明确的答案。
有些东西能作假,可有些东西,却做不得。
刘赫曾经认为,钱专他娘与郭老爷子之中,有一个说了假话,可现在看来,两人可能说的都是真的。
那么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钱专是两人的私生子。
这笔帐该如何算,这笔债该如何还,刘赫算不清楚,也说不清楚,别人的家事,就让人家自己来处理好了,该回避的时候就得回避。
说起那位郭老爷子,倒是很讲信用。
那两个侍女,当天就被送到了东南楼。
刚到东南楼的时候,两人哭得是稀里哗啦的,都以为自己是被卖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