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仍是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阴柔之气,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进入曹操的府邸,跟这位曹丞相攀上关系,这是让多少人羡慕不来的际遇,可法正却似乎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从进门开始,脸上就从未出现过一丝笑容。
进到屋内,两人分宾主落座,曹操当即举杯,朗声道:“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啊。”
法正急忙起身施了一礼,“曹公过奖了,今日得见曹公,才是在下的荣幸。”
在房顶上的刘赫撇了撇嘴,这种俗得不能再俗的恭维,真难得法正还能当真的去听,而法正那明显是充满谄媚的回答,更让刘赫有种恶心的感觉。
仅仅听了一个开头,刘赫就跳下了屋顶,离开了曹操的府邸。
后面的话,即使不去听,刘赫也能猜出个大概,不过是一方想留住可用之人,而另一方,想借机会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罢了。
不过听到法正如此卑微的言辞,刘赫反倒放心了,一个待价而沽之人,不会那么轻易就将手中所有的底牌全都一口气扔出去的,所以假刘备的事情,法正一定不会马上告诉曹操,而是会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这份对官场的理解,刘赫也是最近才有些心得。
有些东西,总是要亲身经历过,才能领悟的到。
至于是什么时候顿悟的,刘赫自己也记不得了,可以前看不懂、猜不透,更想不明白的官场之道,好像突然有一天,就豁然开朗了。
在刘赫看来,法正是个野心极大之人,在益州刚刚争权失败,来到曹营,必会先收敛一段时间,等时机成熟,再进行一番谋划。
况且他初到许昌,曹操虽然很赏识他的才华,却未必真正的信任他。
这个时候若是将假刘备的事全盘托出,法正不一定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反而会将这个大好机会,拱手让给别人,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精明的法正又怎么会去做。
只是刘赫没有想到,当他跃下屋顶,走出曹操府邸的那一刻,法正手中那杯刚刚端起来的酒,却又放了下来。
对于法正之前表现出来的毕恭毕敬,曹操很是满意,可见到法正并没有喝自己亲自敬的那杯酒,曹操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法正将酒杯放在桌上,不慌不忙的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曹操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桌上那件被手帕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微微皱了皱眉头。
早听说法正性格阴沉,还有许多怪癖,这让曹操一时间有些吃不准,法正究竟想要干什么,而急需人才的他,也不好贸然开口责问。
既然要用法正,该给他留面子的地方,还是要留,曹操面色一缓,也将手中的空酒杯放在了桌上,安静的等着法正给他的解释。
法正笑了笑,一层一层的打开了手帕,露出了一朵红色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