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刘赫半步,他的怀中,可是那把削铁如泥的无涟剑。
小豆子最怕看到的一幕终于还是出现了,刘赫毫无征兆的拿起无涟剑,长剑出鞘,没有一丝停滞,如行云流水,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一旁的小豆子看得心惊肉跳。
生与死只在一念之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小豆子很有资格说出这句话,他见过无数被恐惧摧垮了心智的人,在战场上拔剑自刎,人都想活命,但活着比死还难受的时候,大多数人却又都会毫无悬念的选择后者。
小豆子很敬佩那些在战场上被敌人砍掉了一条腿,还能活下来,还能笑呵呵的抽着旱烟在营帐外给新兵们讲故事的老卒,最可贵的不是失去了一条腿之后还能保持乐观,而是当初倒在血泊中,面对敌人手中的兵刃还能保持清醒。
小豆子很想走上前去,从刘赫手中夺下无涟剑,可他不敢,他怕自己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刺激到对方,他见过,所以知道崩溃之后的人是多么脆弱。
长剑出鞘的刘赫,将无涟剑高高举起,迎着阳光,细细端详着隐约散发出光芒的剑身。
突然,长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冷艳的弧度,剑尖在那座无字碑上来回勾勒。
刘赫的这个动作,竟让小豆子看得入迷,待他回过神来,长剑已然回鞘,他急忙向墓碑望去,愣了一下,接着红着眼眶,露出了欣慰笑意。
无赖将军,何不顺之墓,无赖先生,刘赫立。
刘赫转过身来,望向小豆子,举起手中长剑,笑意醉人。
“从今日起,此剑名曰,不顺!”
成都新皇宫大殿外的御道两旁,文武百官低头不语,快步而行。
先皇在位时间不长,但也不算短,却连一天早朝都没有上过,所有的国事都是由丞相诸葛亮一手打理。
如今新皇登基,自然要有一番新气象,昨日刚举行了登基大典,今日便开始了蜀汉王朝从未有过的早朝,这让一众习惯了日上三竿才去衙门里办差的文武大臣叫苦不迭之余,也嗅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味道。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摆出了谨小慎微的姿态,唯独那个依旧是一袭白衣的年轻人,却缓缓而行,走在御道正中。
这如同僭越的行为被文武百官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个敢上前质问,进到大殿静候多时,那个神情自若的年轻人才终于走完了那条根本算不上长的御道,姗姗来迟。
龙椅上的刘禅看到师父,激动的险些起身迎接,直到发现身边的相父诸葛亮正在用不温不火的眼神盯着自己,这才不得已又坐了下来。
当初从少主到太子的身份转变,刘禅几乎没有什么强烈的感觉,没几天的功夫就适应了,可如今摇身一变,从太子成了天子,却让这个还只有十岁出头的孩子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刘赫今日一反常态的做派,诸葛亮似乎并不意外,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他,仍是习惯第一个到,多少年都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