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封信。”
陈湛一听便知是怎么回事。
陈家家风颇严,秦思荨嫁入陈家后,等闲不能出内宅。如今见好友颜蓁蓁去了蜀地,心中不知是何等艳羡。
其实,他也很羡慕去蜀地做了一地知县的好友赵奇。知县虽只是七品官职,却是正经的一县之首。比起整日对着枯燥的文书,做知县治理县城可就有趣多了。
只是,陈湛最多心里想想,当着长辈的面不敢多言。私下里对着秦思荨时,才会一吐心声。
“来日方长,你且别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盛鸿赵奇成为好友,陈湛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人,心中早有打算:“我身在吏部,一直在留意蜀地的官员升迁。待蜀地有了合适的官缺,我就悄悄谋个实差。到时候吏部下了公文,我爹不准也得准了。”
秦思荨先是精神一振,很快又蹙了眉头:“公爹便是吏部侍郎。你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些小动作,他焉能不知?”
陈湛咧咧嘴,笑得十分自得:“你这就不懂了。六品以下的京外官员任命,其实根本到不了我爹面前。我只要背着我爹暗中活动,谎称我爹想令我出京外任锻炼便行了。”
“等我爹察觉的时候,木已成舟。他一个堂堂吏部侍郎,绝不可能徇私任意更改调令公文。到时候,我便能领着你去蜀地了。”
所谓灯下黑,便是如此了。
秦思荨听得眼睛熠熠闪亮,下意识地握住陈湛的手:“湛哥,你说得都是真的?你就不怕,公爹大发雷霆?”
想到自家亲爹铁青着脸发怒的样子,陈湛双腿略软。不过,对蜀地的向往和对好友的惦记,到底压过了对亲爹的敬畏。
陈湛咬牙道:“不怕!”
秦思荨:“……”
秦思荨默默握紧自家夫婿颤抖的手。
……
收到陈湛来信的蜀王殿下,压根不知道陈湛私下有这等打算。
说实话,他当日是抱着“能拐几个就拐几个”的心思,对好友皆发出了邀请。最终真正响应并随之同行的,只赵奇一人而已。
陈湛未能同行来蜀地,盛鸿略有些遗憾,不过,绝不会见怪,更不会耿耿于怀。
蜀地确实穷。
在别的地方,五两银子的军饷招募士兵不是易事。在蜀地,一听闻有五两银子的饷银,男子们心甘情愿地进军营。
招募私兵之事,也颇为顺遂……一个月十两银子的军饷,足以令壮汉们趋之若鹜。两处军营里,陆续多了私兵。粗略一算,数字已不在驻兵之下。
照此速度,或许不必三年,两年之内,便能招募训练五万士兵了。
盛鸿行事并不张扬,竭力低调。不过,蜀王招募私兵之事还是悄然在蜀地传开了。蜀地官员们有志一同地保持沉默。
天子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蜀王可是实打实地蜀地之王。
谁会不长眼地说些逆耳之言,主动开罪蜀王?反正养私兵之事对藩王们来说也不稀奇,大家都睁一眼闭一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