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了内室,轻声回禀:“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已离开了。”
床榻上的萧语晗,面颊苍白消瘦,双目黯然无光。任谁见了,也不会怀疑她告病是托词。
萧语晗略一点头,声音沙哑:“退下吧!本宫一个人待着便可。”
这些时日,萧语晗时常一个人待在寝室里。
宫女只得应声退下。
萧语晗静静地躺了许久,然后闭上眼。两滴眼泪自眼角轻巧无声地滑落。
……
正如俞太后所言。
先帝皇陵崩塌,绝非等闲小事。
这是噩兆!
若查不出是何人从中作祟捣鬼,很容易被曲解为天子倒行逆施被上苍示警。流言四起,于天子极其不利。
朝中重臣们人心纷乱,一片惶惶。不过,俱有志一同地赞成建安帝前去皇陵请罪。
这等时候,建安帝若不前去皇陵,便坐实了不孝的恶名。一朝天子,也担不起这等名声。除了陆阁老李阁老坐镇朝中,其余三品以上的重臣皆伴驾随行。鲁王闽王及年少的安王皆要一并随行。
另有临江王等宗亲随行。三千御林侍卫护卫伴驾,尹大将军和另外几位武将伴驾,楚将军则留在京中坐镇。
短短一日之内,将一切安排妥当,众人随建安帝一起奔赴皇陵。
谁都能猜到,皇陵忽然崩塌,必是有人弄鬼。
谁都能想到,这一次皇陵之行暗含风险杀机,绝不简单。
然而,谁也没能真正预料到,皇陵之行闹至天翻地覆的地步。
……
半个月后。
一封急报送入蜀王府。
以谢明曦之城府,在看完急报后,也霍然变了脸色,猛地站起身来。
孩童最是敏感。原本正咯咯嬉闹的阿萝妍姐儿芸姐儿,同时住了嘴,三个小小的身影凑到了一起。三双黑溜溜的眼睛一起看向谢明曦。
从玉扶玉也惊觉有异。
自家主子素有城府,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份密报里到底写了什么,为何会令主子骤然变色?
“娘,”胆大的阿萝被亲娘的沉凝面色吓到了,声音比往日娇细得多:“你别生气。”
谢明曦抿紧嘴角,无心哄阿萝:“阿萝,你和妍姐儿芸姐儿出去玩。”
湘蕙见势不妙,立刻上前,哄着三个女童一起出了内堂。
谢明曦面沉如水,传令下去:“来人,立刻送信去军营,请蜀王殿下回府。”
从蜀王府至军营,一来一回至少两个时辰。
天色昏黄将至傍晚时,盛鸿骑马赶了回来。
近来京城连连变故,盛鸿自接到口信的那一刻起,便知有变故。一路疾驰回府,快步进了内室:“明曦,出什么事了?”
谢明曦蹙着眉头,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盛鸿,京城传来急报。”
“皇陵崩塌后,皇上领着众臣宗亲及藩王们去了皇陵。刚进皇陵,便遭了埋伏。逆贼有万余之多,三千御林侍卫被斩杀大半。皇上身受重伤,已被逆贼活捉。宁王鲁王闽王及一众朝臣,也一同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