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明曦目光一扫,吩咐一众宫女:“你们暂且退下,我要和皇祖母说些私房话。”
宫女们不敢不应,鱼贯退了出去。
每日,谢明曦都会和李太皇太后独处片刻。到底说了什么,无人知晓。
事实上,谢明曦什么都没说,只从袖中拿出一个精巧的白色瓷瓶,从瓷瓶中倒出一粒小小的药丸,塞入李太皇太后口中。
这药丸入口即化,且服用过后,通体舒泰,绵软的身体也多了些力气。
这几日,李太皇太后身体略见起色,和这药丸自然脱不了关系。
这是谢明曦在蜀地时炼制的药丸,有调理身体的效用。李太皇太后被折腾得就剩一口气,谢明曦要令她好转,少不得要花些心思。
谢明曦喂了药丸后,才张口下令传膳。
做戏做足全套。谢明曦亲自喂李太皇太后吃了一碗肉粥,然后才自去用午膳。
她将计就计,精心设局,俞太后已入局中。现在,由不得俞太后不退让。心情颇佳的谢明曦,午膳多用了一碗米饭。
……
俞太后却是食难下咽。
她现在是彻底尝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了。
谢明曦是儿媳,她是婆婆。她原本占尽上风,只凭身份优势,便能想出诸多法子来折腾谢明曦。可她偏偏想了个昏招,将谢明曦打发去了慈宁宫。
现在倒好,谢明曦扯着李太皇太后的大旗,正大光明地和她作对,削她的颜面。
此消彼长,照此下去,情势大大不妙。
萧语晗也同样没胃口,吃了两口,便搁了筷子。然后,含泪哽咽说道:“听闻今日朝堂之上,俞掌院顾大人等人皆不赞成行皇后册封礼。谢尚书一张口,便是小叔寡嫂之类。”
“儿媳斗胆,恳请母后早日下凤旨,行皇后册封礼。也免得宫中内外传出风言风语。儿媳日后,还有何颜面去地下见先帝?”
萧语晗红着眼眶,一脸悲愤委屈。
盛鸿既尴尬又羞惭,忙起身拱手赔罪:“皇嫂切勿羞恼!小叔寡嫂之说,纯属无稽。我对皇嫂,素来敬重得很!”
萧语晗掩面啜泣不已。
盛鸿只得苦笑着再次赔罪,又为难不已地看着俞太后:“母后,现在该如何是好?”
俞太后如何能看不出这是早已谋划好的双簧?
奈何,她此时除了点头同意外,已无对策。
“应对之策简单得很。”俞太后忍着心中澎湃的怒火和别人算计的羞愤,温和说道:“让礼部早日定好吉日,行皇后册封礼便可。”
“萧氏,你也不必为了区区小事介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心中坦荡,何惧流言。”
萧语晗这才停了哭泣,红着眼应了声是,心里感慨不已。
她之前还为谢明曦着急忧心。没想到,才短短几日,谢明曦便已扭转逆势,彻底占了上风。也将俞太后逼得不得不点头。
她做了三年多的中宫皇后,一直如提线木偶一般。若换了谢明曦,怕是早已夺回了凤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