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谓好姻缘也不过只是寻个富贵人家,至于二人日后能否相互属意,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如今冉郢的婚配之礼确实是如此,邢辰牧一时也无法反驳。
公孙婧又道:“我想圣上与卓大人必然能理解下官所想,若非是自己心动那人,与旁人相守一生倒不如孤独终老,至少落个清净。”
这样的心思邢辰牧自然能够理解,他也曾想过,若此生无法娶卓影过门,他宁可终生不娶,也不会纳旁人入这后宫。
如此一想,他便点了头:“朕暂时允你心愿,若他日你真遇上心仪之人,也可与朕言明。”
“多谢圣上成全。”公孙婧跪地谢恩。
想着卓影也差不多该明白自己与公孙婧之间无任何瓜葛,邢辰牧便道:“嗯,无事你也先下去休息吧。”
“是,下官告退。”
公孙婧背身向外退去,还未来得及出门,只听里头邢辰牧有些迫不及待道:“阿影你看,朕与公孙尚宫之间是清白的。”
“属下没说圣上与公孙尚宫间有些什么。”卓影的声音听来依旧平静。
“肯定是那十九与你多嘴了,朕之前只是找公孙尚宫帮了点小忙......”
公孙婧退出殿,贴心的关好了门,两人后头说的话,便全被阻隔在了门那头。
十九,她眯了眯眼,脑中闪过一抹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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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殿内,邢辰牧还在不厌其烦地解释:“阿影可不能诬陷朕。”
卓影气乐了,问道:“属下什么时候诬陷圣上了?”
“你都不愿意来陪朕用膳了!”邢辰牧一副你骗不了朕的口吻。
“属下确实有事要忙。”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表情也没有多大的起伏变化,可卓影就是莫名觉得此次回宫后,圣上似乎比以往幼稚了许多,倒有些像之前发着热时的模样,让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想着,卓影便抬手贴上邢辰牧的额头,直到确认并无异样,这才放心下来。
“朕没病。”邢辰牧猜到他心中所想,终于恢复了以往的语气道,“朕只是想与你多亲近罢了。”
卓影不争气的又红了耳根,半晌才接道:“圣上还是用膳吧。”
“朕自己来,你别光顾着朕,都这个时辰了,坐下一起用吧。”
卓影之前半月都在赶路,加上担心邢辰牧,几乎什么胃口,回宫后又一直在忙碌,也没顾得上用饭,此时是真有些饿了,也不推拒,见邢辰牧能用左手自己用膳,便依言坐下用饭,只是依旧时时注意着邢辰牧那头,见他面前的菜少了,便换了筷替他布菜。
如此几回后,邢辰牧忍不住出声道:“朕将侍膳太监都打发走了,阿影还要如此见外吗?”
“什么?”卓影正算着他还有那些菜未入过口,闻言一时并未反应过来。
“这里没旁人,不用来回换筷子那般麻烦。”
卓影一愣,很快冷然道:“圣上,这是规矩。”
“也就是这宫中规矩多......”邢辰牧说着话,忽然一顿,脑中浮现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是啊,宫中规矩多,他又不希望以权势来勉强卓影,若是一直待在宫中,两人也不知何时才能更进一步,不如趁着这机会出宫走一遭,能带卓影游历这大好河山不说,更能让卓影不再时时刻刻将他当做高高在上的圣上来看待,体会民间平凡爱侣间的亲近。
“圣上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见邢辰牧话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卓影有些紧张地起身走近。
“无碍,只是朕想到些事。”
邢辰牧一边默默在心中想着这事该如何安排,一边继续吃着卓影替他布的菜,并未再多言。
用完膳,卓影扶着邢辰牧回床榻上休息,待邢辰牧重新趴好,卓影才发现他背后的伤口竟又开始渗血,一颗心霎时又提了起来。
邢辰牧察觉他神情有变,问道:“怎么了?”
卓影没回他的话,转身便出门寻太医。
太医替邢辰牧重新止血、包扎的过程中,卓影全程黑着脸,直到太医交代完需要注意之处,离开承央殿,卓影才回到床榻前严肃道:“圣上好好养伤,切勿再下地走动。”
“朕日后一定注意,只是这......这下地,该是太医允许的范围吧?”邢辰牧分明记得刚刚太医说的是“尽可能少下地活动。”
“圣上听错了。”卓影跪地与邢辰牧平视,一字一字清晰道,“请圣上近几日安心卧床休息,属下会守着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