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探清山庄内所隐藏的秘密,日后再派人来调查恐怕会十分困难。且那些被关押的人也不知现在如何了,拖久了他们会更危险。”
若真如贾天磊所说,被抓起来关押的人数应该不少,想到这里,卓影心中也是一沉:“可我们该如何调查?”
“我倒是有一想法,不过也许真会有几分危险......”
“不行。”卓影甚至都未听他说什么,直接便拒绝了。
邢辰牧也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只能苦笑着应道:“好好好,那让我再想想,时候不早了,接着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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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管家亲自带人给秋桂院中住着的几位送来了早饭,邢辰牧趁机问道:“许总管,我与兄长都十分喜欢这儿,不知可否多打扰几日。”
“二位卓公子能喜欢真是太好了,庄主向来好客,你们安心住着,有什么需要之处吩咐一声便是。”许云山笑道。
“那便多谢款待了。”邢辰牧说着对影九招了招手,“小九,劳烦你今日先回府说一声,我们迟几日回去,别叫二老担心了。”
影九眼中诧异一闪而过,很快低头应了声。
严青与小莹也是一时没明白这是闹的哪出,待许云山离开后邢辰牧才稍稍告知了些原委,却并未解释派出去的人为何会忽然从影八换作了影九。
用过早饭后,影九便离开了,邢辰牧按照原定的计划,带着其余人到山庄中赏桂,中途遇上了同样在赏桂的梁雨信、周祺佑,在梁雨信的邀请下,几人便结伴而行。
周祺佑为人十分沉稳,话也不多,若非邢辰牧此前就认识他,恐怕也不会相信他如今尚未满二十,反观梁雨信,一路上仿佛一个打开的话匣子,几乎没有停歇过,甚至有意在试探卓影与邢辰牧的身份,不料被邢辰牧几句话绕过。
谈话间邢辰牧等人也得知,他们此次赏桂之行是由梁雨信提议,为的是一赏庄中名贵的桂花品种——状元红。
桂花在文人墨客心中本就是荣誉的象征,加之桂与“贵”同音,有荣华富贵之意,梁雨信便想带着周祺佑来讨个彩头。
梁雨信话里话外对周祺佑的巴结之意太过明显,但口中说着希望周祺佑能高中状元,眼中却又闪着妒意,邢辰牧微微皱了眉,与卓影对视了一眼,并未多言。
许是发现邢辰牧对自己不甚热络,中午几人一道用饭时,梁雨信话也少了,待快用完饭,见邢辰牧将一块严青剔好刺的鱼夹入卓影碗中,才忍不住开口道:“二位是亲兄弟吗?感情真好。”
邢辰牧没回话,见卓影吃得差不多了,便又亲自替他打了碗汤。
卓影听到梁雨信的话后更是连眼也没挪,只是专注看着邢辰牧,从他手中接过汤碗道:“你别光顾着我,饭菜都要凉了。”
梁雨信知晓两人来自銮城,昨日听说卓影武艺高强,又见邢辰牧谈吐间有些文采,本是存了结交之意,如今见他们对自己爱答不理眼中便生了些愠色,但又碍于周祺佑在场,不得不维持谦和的假象,匆匆用完饭后借了身体不适的托词,率先回了房。
“周公子与梁公子是好友?”待他离开后,邢辰牧若有所思道。
周祺佑想了想,放下碗筷:“有些同窗之谊。”
邢辰牧清楚周祺佑幼时是由他父亲亲自教导的,父亲过世后他便开始忙于调查宁家之事,没正经入过学堂,梁雨信想必是他来銮城准备会试时结识之人,交情不会太深。
秋卢山庄地方不小,东西两侧各有桂园,早上几人只去了离西桂院较近的那处,饭后不久便打算接着去赏另一侧园中的桂花,本以为梁雨信不会再跟,邢辰牧还想着借机提点周祺佑几句,不料出发前,梁雨信又若无其事地跟了出来,依旧是几人同行。
庄中最名贵的那几支“状元红”便是栽种在东园内,此品种桂花以花色红艳,如皇上御赐鲜红状元袍而得名,不仅如此,它花/茎较一般桂花大些,花量也多,远远看去火红一片,颇具有观赏性。
来的文人墨客多,庄中特意派人在园内摆了几张桌案,摆好了笔墨丹青,此时已经有不少来赏桂者提笔作画,邢辰牧也来了兴致,找了张空桌对着那“状元红”描绘。
邢辰牧画工精湛,“状元红”在他笔尖缓缓盛开,仿佛自有生命,桌旁很快有不少人驻足围观。
直到夕阳西下,邢辰牧才放下笔,待画上丹青干得差不多,便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私章印上,在众人还来不及看清章上所刻为何时,他已经将画一卷,递给一旁的周祺佑:“周公子,此画赠你,预祝你来年殿试一举夺魁。”
周祺佑刚还在心中感叹如此画技,非寻常人所能及,转眼那画卷便到了他面前,他愣了愣才双手接过,真心道:“多谢卓公子美言,此画笔精墨妙,其美在内,在下一定好好珍藏。”
眼看着邢辰牧将那副“状元红”赠给了周祺佑,梁雨信此时脸上连假笑也挂不住了,返回住处的路上再未开口。
几人走到一半,远处似有争吵声传来,卓影脚步一顿,良好的耳力使他几乎已经明白了是由何事而起,正想劝邢辰牧绕道,就见邢辰牧抬头向那边看去:“走,我们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