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在小镇通往山下的盘山公路上,加勒开着自己的轿车正驶向小镇,正在旅行的他此时此刻对小镇有着十分美好的憧憬,期待着开始一场快乐之旅。在轿车快要到达小镇的时候,突然前方来了一辆重型卡车,发动机低沉的引擎声和竖在两边的排气管冒出的缕缕黑烟使加勒顿时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立刻转动方向盘,向右拐,准备绕过大卡车。可是碰巧大卡车也准备向左拐,因为两辆车是相对的,所以大卡车的左边就是轿车的右边。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辆车的引擎盖发生了猛烈撞击,轿车由于质量小,当场被撞得腾空而起,后滚翻180度,落地的时候车顶着地,沿着盘山公路向下滑行了几十码才停了下来,滑行的过程中车顶与路面剧烈摩擦产生了一些火花。庆幸的是轿车后面暂时没有其他车辆,但是坐在轿车里的加勒可就有性命之忧。
大卡车司机并没有及时报警,而是一脚油门朝山下开去,迅速逃离了肇事现场。几分钟后,警方赶到盘山公路封锁了轿车附近,并在远处几十码的位置立起了警示牌。救护车也及时赶到,警方强行拆开了轿车车门,把里面血肉模糊的加勒救了出来并送往医院。
警方调取了公路附近的监控录像,记住了该卡车的车牌号、颜色和种类,然后发布了通缉令,在全国范围内搜寻这辆大卡车。通过监控画面上看,这辆卡车在与轿车相撞之前并没有减速的迹象,相撞之时卡车由于反作用力停顿了一刹那,但是司机也还是继续加速逃离现场。上述现象足以说明卡车司机就是谋杀,而不是意外。
加勒在小镇的一家医院进行抢救,由于车里的安全气囊及时弹了出来,使加勒在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经过几个小时的奋力抢救,加勒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不幸的是他的身上有多处伤口,其中包括脸部,同时头部受到严重撞击,可能会影响大脑功能并失忆。
加勒躺在病床上昏迷了几天,直到一天凌晨3点才慢慢苏醒,他的意识还十分模糊,身体渐渐好转后,离开了重症监护室,警长保罗来到病房问他一些问题,“你还记不记得卡车司机长什么样?”
加勒似乎听不懂保罗在说什么,本能地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你来小镇做什么?你之前有什么仇人吗?”保罗继续问。
加勒开始沉默了,他的大脑经历了各种医疗药物后已经无法回答这么复杂的问题了。保罗一看问不出什么就回去了。
接下来警方全力追查那辆大卡车,发现它不是本镇车辆,而是在案发前几个小时才来到小镇,但是并没有在任何地点装货或者卸货,只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一会就直奔加勒而去。更重要的是这辆卡车的车牌完全是伪造的,因为其号码是没有登记过的。小镇警方又通过多地警方调取了监控录像,发现大卡车开到山下后就开进了一片荒地,消失地无影无踪。
加勒在医院紧张地进行着康复训练,每天忍受病痛折磨的他早已忘却车祸的经过。医生说他的海马体受到严重损伤,可能会永久性失忆。可是加勒却不认为失忆是一件坏事,因为他想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
日子一天天过去,加勒的病情基本稳定,他现在生活勉强可以自理,盼着出院的那天。他本以为出院之后生活会好过一点,但是他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逼近。病房里没有镜子,是因为医生怕他看到自己现在的面孔而受到打击,警方之所以迟迟无法确认加勒的身份也是因为如此,而且警方在加勒的车里没发现驾照、身份证等证件,但是通过其车牌号确定了加勒来自苏明达州。保罗联系了苏明达州的警方后得知,那辆车不是实名购买的,所以当地警方也不知道加勒到底是谁。
出院之后,当加勒回到家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时,他气得用杯子砸碎了镜子,并怒吼道,“我要找到你,然后干掉你!”
自那以后,加勒的情绪极不稳定,他有时在酒馆喝的烂醉,有时随便打一个广告电话然后破口大骂。就连酒馆老板鲍勃都对他有些同情,鲍勃回到家后,他的父亲博格对他说,“最可气的情况就是你被打得遍体鳞伤,但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加勒在愤怒中又度过了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他复仇的机会来了,一个自称叫科林的私家侦探给加勒打来了电话,“我可以帮你找到肇事司机,而且价钱也不会太高。”
加勒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见了科林,科林是一个戴着眼睛,西装革履,看上去十分体面的一个人。科林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后,加勒总是说“不知道。”不过这也早在科林的意料之中,他说回去再调查调查。加勒并不指望这个私家侦探有什么回天之力,只是想看看他的能耐。这几天警长保罗也来问了加勒一些问题,但是没问出什么。
之后的几天,科林总是说他在调查中,可是某一个夜晚,他给加勒发送了一张传真,上面是一个男子的照片,科林在照片下方署名为:凶手。加勒顿时脑袋一愣,“难道科林这么快就调查出来了?”加勒看着照片上的人感觉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是谁。他在犹豫是不是该把照片交给警方,“可是如果交给警方的话,凶手只会被缉拿归案,而我要做的是让他血债血偿!”
加勒并没有告诉别人这张传真,而决定自己独自找到他。加勒首先来到了鲍勃的酒馆,四处打听传真上的那个人,酒馆里的客人都不理会这个面目全非的家伙,只有鲍勃注意到了加勒并问他,“你这张照片是哪来的?”
“我只问你认不认识他?”加勒问道。
鲍勃拿过传真一看,摇了摇头,“不认识。”就在加勒转身要走之际,鲍勃劝道,“你现在最好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因为你也记不清以前的事了。”加勒没理会鲍勃,径直走出酒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