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门派是对手,联合起来吧,千万年来,玄元宗又帮扶过不少同道、甚得人心,所以肯上太青山跟玄元宗拼命的修士,几乎没有。
延陶峰就不一样了,那里是凭霄出生的地方,偏又没有名门大派驻扎其间,夷平了大家出口恶气,还不用费力。
蓝治长却道:“夷平延陶峰,倒也并不只是为了出气。当时有种说法,只要凭霄出生之地还在,他与修真界的联系就还在,为防他死的不透,几大门派才联合起来上枕霞山,将延陶峰引爆夷平。我之所以断定太玄剑在玄元宗,也是因为延陶峰已成一片废墟,连霞露泉都干了,枕霞山一片死气,实在没有仙剑沉睡其间的迹象。”
“枕霞山是凭霄出生之地,玄元宗是他修炼成神之地,如果太玄剑回了修真界,确实就应该在这两处之一无疑……”薛景行明白了蓝治长的思路,顺着这条线又有了点别的猜测,“前辈!你说,我妹妹和五公子七公子他们,是不是也被天鉴送去了这两地之一,正在追查太玄剑?”
蓝治长先是一愣,继而拍手道:“没错!没错!可不就是这样么!我们到了问剑谷,这是太玄剑出生之地,除此之外,与凭霄纠葛最深的,也就只有枕霞山和玄元宗了!但是谷主说何师兄他们恐怕……难道他们已经找到太玄剑,还为其所伤?”
薛景行没敢多嘴,坐了一会儿,见蓝治长陷入沉思不再说话,就自己收了碗筷回房,打算明日见到谷主,再跟她问问妹妹的消息。
这一晚蓝治长在屋顶看星星看了一夜,薛景行则如常前半夜练功后半夜睡觉,早上照旧早起做了早饭,匆忙吃过,就去兰室见谷主。
白虹听说他来了,扬声说:“进来吧。”
薛景行记起谷主有洁癖,犹豫着不敢动,青莲隔着窗子笑道:“谷主叫你进来,你就进来,不用多想。”
他这才放心,提步上台阶,然而奇怪的是,门外石阶本来就在他前方三步之外,他走了三步后,台阶竟然还在三步之外。薛景行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特意迈开大步想直接跨上台阶,却一脚踩了个空,定睛看时,台阶又在三步之外了。
他疑惑的抬起头,见青莲倚着窗子抿嘴冲他笑,像是在看好戏,又低头看看台阶及周围——阶下这几株芭蕉种的位置……是阵法!
原来这是谷主在考校他,薛景行定下心来,分别往五个方向迈步试探,并仔细观察那几株芭蕉,终于在半个时辰后,破阵而出,踏上了石阶。
“以你的修为来说,半个时辰破阵,也算不错。但若以我平时的标准……”白虹站在门口,目光扫过薛景行的腿,“该罚。青莲带他去南崖。”
青莲应了一声,出门叫薛景行跟她走,薛景行有点忐忑,走远以后就问:“谷主没生气吧?”
“谷主从来不生气。”青莲笑道,“昨日看你那么快出阵,还以为是你腿快的缘故,但从刚才破阵看,还是不够,所以谷主叫你去南崖再练一练。”
“南崖?”
“这个去了再说。我问你,你可知馨果她们为何从小就修习阵法?”
薛景行摇头:“请姑娘赐教。”
“因为我们谷中主修的就是阵法。以阵生法,因五行而入道,得千变万化方成上仙。是以,我们不修心法,也无所谓术法,只要于千变万化中不停磨练,自会进阶突破。可惜,你大概不能在我们谷中留那么多时日,只能先强行加快你的步法,让你更敏捷、更适应高阶阵法了。”
薛景行听的似懂非懂,“可我已经修习心法了。”
“你修习的心法,和没修习也没甚两样。快走吧,前面就是南崖了。”
薛景行跟着青莲走,一开始还不觉得怎样,后来果然觉得她步伐极快,自己跟着跟着就有些吃力,须得提气急追才能跟上。
就在这时,青莲突然停下脚步,一指前面:“喏,这就是南崖,你攀上去摘几颗果子下来,带回去献给谷主,可不许弄破啊!”
薛景行来不及刹住脚,往前冲了一下,险些撞在如削山壁上,他手在山壁上一撑,站稳了,抬头望去。
好一面平整光滑的崖壁!竟与那天鉴不相上下!
“这……能攀上去?”薛景行难以置信,他取出随身带的匕首,问青莲,“可以划吗?”
青莲一笑:“划不动的。只要你腿够快,就能攀上去。试试吧。”
薛景行后退几步,看着这山崖似乎并不太高,就收起匕首,将袍子撩起系在腰间,然后再后退几步站定,深吸口气,便急冲向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