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的声音,黑气中,远近的街上多了什么东西。
死人的虚影原本是在各种奔逃,黑气之中,这些人居然开始慢慢的融化,到了最后,就那么化成了油,淌在湿淋淋的地面上。
怎,怎么可能?
前面跑过一个女人,衣衫褴褛,在不断的哭泣,脸上全是泪水,正是那个穿旗袍的女人。
:儿子,我的儿子。
哀怨的声音,她的需要在苦苦寻找,接着散发出黑气,就那么融化了。整个镇子,诡异的只剩下湿漉漉的地面。
我扭头一看,一旁老何的身子居然也有半截融进了地中。
:于术,快,快救我。
我把他拖了出来,这地方只剩下空荡荡的废墟镇子,还有地上一层诡异的油。我抬着头,死死的盯着那钟楼。
有安静的脚步声响起。有什么东西来了,那是一个人,从尽头的火车站走来,穿着中山装,正是当初的那个老头。
接下来的事情让人毛骨悚然。
拿着一个个的玻璃瓶子,就在这大街地面开始,开始扫,将诡异的油扫拢,装进这些玻璃瓶子里。将这些鬼魂化成的油,装成一个个的油灯。
一盏盏油灯在街头亮起,火焰不断的晃动,像是很多鬼魂在说话。
诡异的场面让人麻木,或许是我我全身也在不断的便湿,黑气融化,被火烧一样的感觉,脚边已经淌了一大滩的油。我静静的开了口,
:你们原本已经如此凄惨,何苦还要这样?
这老头管也不管我,他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我们这处反着光亮的地上,那眼神根本就是已经注定了我们结局。
我扭头便走,身旁的老何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根线拖在这油地上。从地下传来老何的声音,
:于术,我们完了,你小子化的慢,我化的快,那东西就要把我们装灯油了。
安静的镇子,逐渐各处都是油灯,我拖着一路的水渍,不断拉着自己手里的线,这根线是我下午的时候牵的,让自己不“沉”下去,眼看着就快到一个地方。
但再也坚持不住,那是这路北界入口处的那座门楼,我整个身子沉到了石板地上的油中。我和老何,就这么消失了,地面上还在传来我最后的声音,
:电话呢?
:我都看不到了,我知道个屁的电话?丢都丢了,我们不该来的,以后叫我油灯何。
安静的街上,只剩下这老头一个人的各处忙碌。
终于,这老头走到了这一处地方,诡异的笑了一声,拿出两个玻璃瓶子正要装。
突然,他咦了一声,只见地上的这滩灯油被一根细线飘着,居然顺着石板地面朝着远处流。
中山装的老头狠盯着这摊油,边走边要装的跟了上来,地势根本就不是斜的,终于,一滩油渍流到镇口的街头停了下来。
沙哑的声音嘟哝了一句,似乎在说走什么走?
突然,周围响起了什么声音,玲玲玲,那是一阵电话声。
老头皱着眉头,到处看了看,拿着瓶子正准备弯腰,突然感觉到了什么,手就那么停了下来。
镇口的石头牌楼底下,那是一根绳子,从上面伸了下来。
眼睛猛的一瞪,快速的后退的两步,佝偻的身子抬头一看,镇口这石头牌楼上,居然多了三根草绳,就那么挂在上面。
垂下来的是中间的那根,下一刻,地上的油中陡然伸出了一只手影子,正是我的手,拉住了垂下来的草绳,绳子朝着上面一拉,我和老何的身影被提了出来。
我大脑一片空白,再次能看到东西后,我正站在这牌楼地上,中山装的老头露出怨毒的神色,却在不断的后退,一时间根本不敢过来。
回来之后,一旁的老何嘴大张着,不断的摸着自己的手脚,他呆呆的扭过头,就在我身后头顶,这路北界的镇口门楼上。不知何时,多了三个粗布衣服的诡异身影,吊在上面,静静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