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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放火绝对是一把好手,周围到处都是怪叫声,我眼神迷糊,看不清楚各处的场景,只感觉自己背后不再被打,像是在一个什么地方停了下来。
吃力的睁开眼睛,直觉从背开始整个人像是散架了一般,这才发现我们居然又回到了前头,正躲在院前附近的一个角落里。
姓候的蹲在我旁边,一双斯文的脸早就变得煞白,就在远处,整个宅邸已经全都变了样,淹没在一片熊熊大火中。
之前的大门里,只能听到怪叫声,已经看不到人影。
屋内一切装饰,早就被剧烈的火光取代。而姓候的则死死的盯着那大厅内的某个角落,他居然是在看那东南角。
对,墙上的那幅画,唯独依稀能看到那幅画还挂在那里。更奇怪的是,只是村中的这么一座宅邸燃了起来,但周围的所有土地,居然都在诡异的开始冒着热气。我还能踩在上面,扭头一看,这姓候虽然蹲着,但他的双脚居然已经陷进了土里。
蒸腾的环境中,这人的声音冷静的像是恶鬼,告诉我,只有这个宅子的所有房间烧了,那幅画才能被烧掉。
完全被火焰遮住,我自然看不到,但这人的双眼似是能洞穿一切,
:行了。
果然,就在这大厅内,在所有宅子和房间腾腾的火焰中,这幅画上面的水墨像是被蒸发了一般,画中的场景冒出热气,最终纸张边缘终于燃了起来。
不一会儿,火光的大厅中,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一把扑倒在门口,自己又爬了起来,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我惊呆了,这出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姨父。
见面的一刻,他非常狼狈,
:快跑。
轰了一声,冒着热气的地面上,前面的大厅轰然倒塌,我们这才拼命地朝着外面跑去。
他是怎么出来的?
但已经来不及问,姨父便跑边骂,说什么既然是放火,索性把这村全都给烧了。
姓候的回了一句,带着官气是带着官气,但一个人身上的阳火哪里够?你看他现在的样子?
确实,我嘴角还带着血迹,脸色已经苍白像是纸片一样。
易先开这人心子狠,还要骂,但姓候的只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开口,
:要是那榆都城的庙子被我占了,哪用得着你侄儿。今晚回来烧这儿的肯定是我自己,兀自用尽最后一口气儿,同归于尽。
我和姨父没事儿,但这姓候的跑了一路,到了后面居然越来越吃力,不仅是双腿要陷下去,到了最后居然整个人都要陷入这冒着热气儿的地里。
姨父几乎是生生的拖着他,一直到跑出了村子附近的这个草地,出了这片地方的范围,这姓候的才能像我们一样重新塌在地上。
远处全是荒林,哪里分的清方向。夜色中姨父二话不说,选了个方向带着我们就开始跑。
:我,我们要去哪儿?
:去哪儿?先跑再说,他们已经追过来了。
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但姨父的神色不像是作假,三个人扶着我开始夺命狂奔。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某一刻,姨父捡起罗盘正又要朝着一个方向跑。下一刻,我们却停住了脚步。
不是我们不走,居然是这个姓候的,他生生的停了下来,脸上说不清是什么神色,
:算了,无论你手段再高,这样我们是跑不出去的。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又看了看这荒山野岭的周围,朝着我们说了句,
:跟我从这边走。
这一路上,他和姨父两个人的对话,可以听得出来居然早已经是沆瀣一气。很让人想不通,这一晚这两人前后进了村,是怎么成了哥们的?
这个姓候的,他到底要做什么?
接着带着我们,朝着一处地势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