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个虚影。老何看了看周围,脸色有些变,问了两句。
便看到姨父再次开了口,
:我比你们先出来,看你们没醒,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易先开,我还找了你那么多天,你下地下,难道你人,不,你的身子不是睡在附近?
姨父哈了口烟,
:你也知道老子下地了很多天,要把身子留在这附近,不吃不喝我不早死了?我让他们晚摇一会儿招魂幡,就是等着通知你们,此地不可久留,你们赶快走吧。
话音说完,易先开整个人居然转过了身,走向了这花园工地的尽头,影子越来越淡。
而就在这时候,我和老何根本不知道,几公里外的一个市区内,这是一家医院,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旁边还打着吊瓶等医疗设备,不是别人,正是姨父。
几个职员面无表情的在窗口摇着纸幡,不一会儿,便看到病床上的姨父居然已经醒了过来。
:易主任,您已经醒了?车准备好了。
这间医院的楼下,几个职员扶着姨父上了车,才醒过来,可能是不适应,姨父走路明显有些趔趄,扭头看了一眼远处老城区的方向,就这么上了车,车子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开动了,但不是朝着老城区,反而是朝着城外的方向开去。
而与此同时,在原来的这家酒店后面,我和老何已经离开了花园内的工地,他掏出手机打电话,按了好几个号码似乎都没用,最后差点直接把手机摔了。
一直到回到了这家酒店大厅,沿途没有再看到一个公司的职员,时间还是在大半夜,大厅内还有有人在走动,酒店明显还在正常营业,但老何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怎么会这样?
老何的脸色阴冷的下来,不仅是他,就连我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来的时候,我记得,光是走进这间酒店,便能察觉到周围都藏着很多人,但被窥视的感觉很少,说明当时这一整栋酒店周围,藏的全都是公司的职员。
但此时,这些公司的职员居然全都不见了,相反这看似普通的大厅,却给人一种过于正常的感觉,按照姨父以往的名言,越是正常,那就越是有问题。
原本是要出去,但当我和老何走到这一楼大厅的门口时,却同时的停住了步子,穿过广场外面就是大街,看似一切正常,但我们两人却都没有迈出去。
:于术,你觉得呢?
我看了看周围,冷冷的摇了摇头。而老何几乎是立刻转身就走,没有去其他地方,反而到了一楼的一间吃饭的房间内。
穿过吃饭的地方,刚想要从窗户翻出去,但就在这窗户前方,悬着什么东西。那是两根针,根本就不知道这线有多长,像是从很高的地方悬下来。
要是直接过去,丝毫不怀疑这两根东西会直接穿进我们身上,即便只是那么悬着。
老何侧着身子,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直接从这两根针中间穿了过去。而我则径直伸出了两只手,完全捏住了这两根针,然后径直的走上窗台,出去之后才松了手,就像是手臂由前转到后,整个过程中,保持着两根针和吊着的线全都一动不动。
老何快速的带着我朝着外头走去,不一会儿,我们便进了附近的一个巷子里。
一路走到这巷子口,身后还是之前的酒店大楼。
老何先是朝着附近喊了一声,并没有人回答,之后径直的找向了这巷子出口的一个角落,一看地上的东西,何自剔想要骂,但下一刻硬生生的住了嘴。
就连我看到这东西之后,心头也凉了半截。
这是一个装着饭的碗,此时却成了碎片,饭撒了一地全是泥巴。老何蹲了下来,伸手把饭放进了嘴里。
:还没坏,是今天才放的。
从这巷子口看向了远处,老何已经是眯起了眼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半个月前,公司攻下了境中,最终找到了这境中古城的城关之地,就在这酒店内。当时的争斗虽然惨,但毕竟我们有所准备,到底还是拿下了。沿途这么一圈,街道上每天都会放着这些饭碗。这条街往外就是界限。
我站在这巷子口,果然如同他说的,从这一出看出去,外头便是这境中市的老城区。
在风水这一行,一直都有着这么一种规矩,过山拜山,过地拜城,只要摆着这种不装满的饭碗,那就代表相安无事。
:肯定是不会来吃这个饭的,之所以摆在这里,那只是个警告。我们公司占据大楼,他们也根本不敢过来,那是动也不敢动这些饭碗,半个月以来,以这些地方为界限,各方风水道和我公司,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而今天晚上,这些碗全都碎了。
老何似乎想不通,看向了身后酒店附近的地方。
:我们公司占据这里,车灯还在亮,还在警告外面,任是哪处风水道,不可能有胆子敢靠近这家酒店呀。
不敢直接走,我们两人翻过巷子围墙,直接朝着侧面过去。这是,酒店附近的一个地方,说是巷子,还不如说是小路,漆黑中这条小路笔直的对着远处老城区的方向,而就在小路的尽头,居然有两个诡异的车灯在不断的亮着闪动。
到了此时,我们也都知道公司所有职员全都不见了,来到这地方之后,两个人径直往这小路尽头走去,最终到了这闪着灯光的地方。
我和老何都傻了眼,从外面看起来像是一辆车子停在这里,到了之后才发现,哪里是什么车子,这地方压根就只剩下两盏不断闪着的照路灯,还是从这后面的不知道那栋房子里迁过来的电线,极其的简陋。
:那辆公交车呢?到哪儿去了?
老何直接问了我一句,见我摇了摇头,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骂道,连你都不知道那辆车子在哪里?我心里也开始有些慌,但很快镇定了下来,这辆东西从来都是不定时出现,谁能知道这车子的踪迹?
:那车子是在这里啊?怎么成了这两个破烂玩意?
:跑。。。跑了,公司的人全都跑了,就连这辆东西现在也跑了。
看着半夜外头空荡荡的街道,没有任何动静,老何声音都有些抖,
:于术,你,你敢不敢出去?
最终,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这条小路,身后酒店方向,那尽头的灯光还在闪,半夜的街道,大多数店铺都关了门,一开始没有任何动静。
老何走在前面,我扯着身上的罗盘线跟在后头。老何低声念着,说按照道理来说,公司跑了腿,肯定会给我们指明方向。
可问题是,就连我们带来的两个办事处的人,也跟着全都没了影,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就像是一切都被隔绝了一般。一开始,我们确实是在这些街道边找到了一些踪迹,那是用雄黄洒在墙边的记号,但到了后来,就已经完全没有了。
我们一直沿着街边走,尽量不露头,穿过一条条街道,都是何自剔在带路,他显得无比的小心翼翼,只是到了少数几处街口的时候,看着前头陌生空荡的大街,拿着罗盘的我叫他换了一个方向。
逃命能走的不快,不一会儿,两个人已经远远的离开了酒店所在的地方,按理说,我们都应该松口气,毕竟出来了。
但到了此时,我和老何全都惊呆了,两个人的脸色无比难看。
:你有没有觉得这段路我们之前来过?
绕了半天怎么又绕回来了。
我们一直都在朝着市区的方向走,沿途看起来没什么出奇,路过的这些地方方向也没错,但夜色中市区的灯光反而却越来越远。
就像是你朝着一个地方走,不断的停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在相反的方向。最终,我们两个到了一个街口,再也不往前了。
冷风一吹,几乎眼睛一晃,下一刻,前头这条陌生的街道上,两边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居然是两排整齐的灯笼。
紧接着周围全是白布幡飘起,就像是在招魂一般,前头的这一条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灵堂。
:这,这不是灵堂。
老何往后退了一步,
:风水坛设起,阎罗殿来迎,在这一行中,这是一条直通阴间的路,要送走在这路上的人归西。
:也就是说,要送我们两个人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