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的客车颠簸,虽然已经是冬天,但这天出了太阳。
坐在车上,我浑身无力,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告诉她,说我得走了。
:你还不能走,接下来你必须得跟着我。
我还想要说,但这冰冷的语气带着些许倔强,根本就不容许反驳,我愣了愣,终究没有再开口。
车子并没有坐满,我们两人就这么坐在车厢后排,某一刻车子开出了山间,窗外的阳光照在了这女人素白的脸上。
一直在想着事情一般的她突然扭头看了看我,身下我牵着她的手,就在这阳关灿烂的客车中,就这么朝着她一直笑。
。。。。
这是距离境中市七八十公里的一个县城,一座普通的小区里。
这天上午,我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有些入神,猛然一抬头,才发现已经过了十一点钟了。虽然站起来是剧烈的咳嗽,但还是赶紧拿起扫帚抹布开始收拾屋子。
房子里的摆设简单明了,是我们三天前到这里之后苏程租的,满屋子的中药味,最开始的一两天这女人一直守在小区周围。
过了不一会儿,苏程提着菜进了门,一眼便看到我还在不断的忙活。
:你呀你,不是都跟你说了么?别瞎跟我添乱了。
抢过我手里的抹布,顺便瞪了我一眼,接着进了厨房便开始炒菜煎药。我有些站不稳,重新坐在了沙发上,就这么等着开饭。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已经一个星期了,这女人每天都出门,回来的时候总会带上各种草药。
喝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药,伤出奇的已经好了很多,由于细线还没有重新绑上,一到晚上的时候,身上还是不自觉的会散发着黑气。平时两个人就那么坐在玻璃桌子上吃饭,这场景没有任何的别扭。
这天深夜,我一个人躺在这间房子客厅,静静的看着外面县城的夜光。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几天以来这手机第一次有了动静,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我静静的看着这条短信,接着一个人久久的看着周围的这个客厅,这时候我已经恢复了力气,大半夜的再次拿起抹布来擦桌子,这房间内两个人吃饭的这张桌子。而就在另外一侧,房间的屋子门就那么半开着,因为没有开灯,看不清楚是不是女人正站在里面看着我。
第二天中午,和往常一样,两个人正坐着吃饭。我仰头喝下了一大碗中药。
:你的手艺还真不错,苦的都能被你熬的这么好喝,我觉得自己都好的差不多了。
苏程看了我一眼,
:你要走了?
我嘿嘿的笑了笑,拿起碗筷继续吃饭。
:今天的碗我来洗。
:算了吧于术,别给我添乱了。
最终,这天中午,收拾好东西,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这居家房子,苏程冰冷的脸上有些楞,站在门口,亲手锁上了这间房子的大门。
这是县城里的一处街口,几条街外便是车站,就在这里便要分开,两个人一开始都没说话,到了最后,还是一身素衣的女人开了口,说药你都带着,自己记得煎。
我嘿嘿的笑了,转身便要走,就在这时候,
:于术,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对我说?那我来帮你说,‘你知道什么?这些事根本就不是你能参与的,你快走?’
听到她亲口说出这句话,曾经的某一幕闪过我脑海。女人似笑非笑,我愣住了,有些局促,甚至有些狼狈,最终有些沙哑的开了口,
:你去其他地方开个问米店吧,安安稳稳的。
:那你呢?
:我?
我笑了笑,中午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在这个路口,最终,这盘着头发的素衣女人走向了岔口外那另外一条街道,我提着包,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之前分开的时候,我还是那么回答了一句:以后有机会,我就来你开的店里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