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被遮挡,只留下一片混乱的激斗之声。
“走,往前。”黎墨一声令下,船夫再次启动快艇飞速往前驶去。师父的传话他也听见了,此时更是对我们崇敬有加。
船夫看了一眼黎墨,悄悄问道:“你们是这个?”说着,他比了一个手枪的手势,黎墨微微一笑,算作回应,船夫连忙闭了嘴,不再多言。
船行了不到十分钟,我们就看见前方百米外,停靠着一艘大型渔船,渔船上灯火明亮,似乎有人在其中执勤。
而岸边,正有五六个黑衣人将一群孩子往船上赶,就如同赶鸭子一般,细细数来竟然有将近二十个孩子,其中最大的也不过十来岁,与我相仿,最小的恐怕才刚学会走路,得要由大一些的孩子牵着,皆是哭哭啼啼,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也不敢胡乱闹腾,因为那些黑衣人手上全都拿着寒光冽冽的刀剑。
这还是人吗?这和绑架又有什么区别?那两个壮汉还说不会伤害这些孩子,不伤害又何必人人手执武器!当真是说的冠冕堂皇,满嘴放炮!
黎墨再一次叫停,随即脱下长袍,对我们说道:“你们找个地方靠岸,不要让那些人发现,想办法绕过去,接应我,我要从水里靠近渔船,救那些孩子。”
“等一下,我水性好,跟你一起去。”我急忙上前说道,那边人数众多,我担心黎墨对付不了,而且也需要有人去照顾孩子,多一个人也多一份保障,师兄不会游泳,师姐又是个“弱女子”,也只有我合适。
而且师父将玉符交给我后,我明显感觉到体内魔心血印的力量受到了玉符内帝王之气的压制,就仿佛被松了绑一般,整个人气血都通畅了,应该可以施展术法。
黎墨看了我一眼,道:“行吗?可别逞强。”
“放心吧,我可是属鱼的。”我脱下厚重的外套,将玉符塞进内衣的口袋中,又将一应用具放入布袋绑在腰间。
“阿光,把这个带上。”师姐将一把精致的短刀交给我,我点了点头,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挂在腰间。
黎墨稍作犹豫,还是没有拒绝,道了一声走,就一个猛子扎进湖水之中。
我也不甘落后,一跃便紧跟着潜入冷冰冰的湖水之中,被冰冷刺骨的湖水一激,方才想起来这湖里面还有一头水蛟,顿时整个人就不好了,生生呛了两口水才回转过来,搞得船上的师兄师姐以为我溺水了,差点就要下来救我。
我急忙摆了摆手,表明自己没事,接着闷头入了水。
我自小在河边长大,深得水性,对于水中的情况也十分清楚,甚至有在水中捉鱼的记录。
入了水,我就像是回到了娘胎,一溜烟就往湖底的水草扎去,靠近岸边的湖水不深,水草却长得很高,几乎贴着水面,所以在水面上游十分危险,很容易被水草缠住,然而水底则不会,水草根入泥沙,因为浮力,根茎拉得笔直,相对安全许多,我贴着湖底,一边拨开水草一边往前游。
我八九岁的时候一个密子下水,就可以在水底呆两三分钟,现在更是有了长足进步,在水下呆五分钟就跟玩儿似的,所以我也不管不顾,有多深,就扎多深。
潜行了一会儿,我抬头打望了一眼,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水面有一个人正凭借气劲推开水草飞快前进,想必就是黎墨。有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样,水草什么的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我接着向前游,从黎墨的身影看来,方向是没有错的,一百多米的距离,我中途上来换了一次气,正好出现在黎墨前面,让他好是一阵诧异,他自以为又有速度不慢,可能会把我落在后面,谁知道我竟然跑到他前头了。
不过我却清楚,水底没有波浪阻拦,前进的速度自然要快上一分。
十分钟不到,我们几乎同时出现在了渔船旁,此时孩子已经全部押上了船,有一个人正在岸边解缆绳,这是一艘中等大小的渔船,在太湖水域十分常见,船舱之内用来装鱼,此时关押的都是孩子,我在船底能够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还伴随着大人的呵斥,只不过从外面看来,根本察觉不到端倪。
黎墨凑到我耳边轻声说道:“从脚步声听来,船舱内有两个黑衣人,而舱外有四个人,其中一人在驾驶室,应该是得到消息,打算开船逃离了,我们一会儿沿着船边的工作梯上去,我解决舱外的四个人,你下去解决舱内的两个,速度要快,你混在孩子堆里比较难被发现。”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随即,我们越过船底,来到另外一头,这里最靠近驾驶舱,方便我们躲避船舱之上的视线,我先攀上铁梯,黎墨紧随在我脚下,这铁梯平常是船员检查发动机所用的,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过来查看。
我们从驾驶舱侧面悄悄跳上了渔船,驾驶室外墙挂着不少轮胎,正好可以躲藏。
这时,有人来到驾驶室,对其中的人催促道:“老张,快开船,老王那边顶不了多久的。”
“不管他们了?”那个老张有些犹豫。
“不管了,门主有命,必须在今日子时集齐99个孩童做祭品,引那水蛟现身,否则我们就必须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水蛟有那么稀罕吗?真的值得吗?我们都已经搭进去那么多兄弟了。”
“那水蛟乃精水凶鱼所化,对大人的大果有着重要助力,我们如此,也算是为大人效力,将来定然会有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就一辈子不愁了。行了,开船吧。”
我和黎墨对视了一眼,大人?门主?茅山上的人是这么称呼长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