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下场就是脚下的森森白骨!
我发现白骨之中似乎还有新鲜的血液以及各种动物的骸骨,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于启明所说的三个裹尸袋,难道说在拍卖会上闹事的三个人就被扔到了这里?难不成这些鼠腈是被人为饲养起来的。
我还奇怪为什么灵目鬼鼠笛能够在这个全长不到一公里的岛上聚集如此之多的老鼠,只怕这岛中不知养育着多少鼠腈。
那么饲养鼠腈的人恐怕就不言而喻了,如此说来,这使用灵目鬼鼠笛的人搞不好还和王赋有瓜葛,不然他也不会贸然在此地使用灵目鬼鼠笛,王赋也迟迟不予干预。
想到这里,我已是满头大汗,因为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感觉这次拍卖会就好似是一个鸿门宴,一个设置好的陷阱,恐怕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我们和周犁。
我和洞内成百上千的鼠腈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却发现这些鼠腈并没有攻击我,而是聚集在距离我半米之外的地方,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嗜血凶残的家伙不敢攻击我,但是我知道若没人救我,我也根本出不去。
过了大约五分钟,我听到头顶传来一阵窸窣声,紧接着便有什么东西被扔了下来,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砸落的物体,只听啪塔一声,一具残缺的尸体出现在我眼前,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看着装像是什么地方的工作人员。然而仅仅一秒,这具尸体就被无数鼠腈淹没,顿时牙齿摩擦骨骼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瞧得心底生寒,便灭了法杖的光芒,然而那声音依旧在我耳边萦绕,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尸骨无存这个词,瞬间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这时,黑暗中一点光源亮起,刹那间,所有鼠腈停下了动作,纷纷朝角落躲去,就好似有什么让它们打心底畏惧的家伙出现了。
火光由远及近,慢慢向我这个方向靠近,我看到在那火光下有一个身影晃动,这才发现前方似乎有一条通道,刚才一片黑暗,加上心中慌乱,我根本没有发现。
我不敢吱声,背靠着石壁慢慢挪动着身子,避免和那光源打照面,因为我不清楚对方是人是鬼,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又是为何。
待到火光来到洞口,我才看清楚对方是一个形如枯槁的老头,浑身脏兮兮的,头发蓬乱,手中提着一盏旧式蜡烛灯笼,火光映照着他的脸,瘦的皮包骨头,模样宛如僵尸,眼球突起,布满血丝,看着比那鬼怪还要瘆人。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像是某种药物,使得遍布通道的鼠腈不敢靠近,纷纷给他让路。
他走到洞口便停下了脚步,此时我正紧靠在他右边的石壁上,距离他不过半臂。
他似乎没瞧见我,伸手去拨弄地上的尸骨,拨弄了半天,找出了一块被血液染红的金色手表和一个钱包,然后揣进了兜里,接着与我擦肩而过,继续往前摸索。
我看着他面不改色地在厚厚的尸骨和血肉中搜索着,大气不敢喘,慢慢地往出口挪动身子。
就在我手摸到洞口的时候,这个老头忽然直起腰,猛然回头,一双突起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直勾勾盯着我,而他手中还捏着一个惨白的头骨。
我顿时浑身一僵,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
我此时才知道他早就发现我了,似乎急于找寻财务,他才没有管我。
他死死盯了我一会儿,随后低下头,瞧向手中的头骨,紧接着伸出手捏住了头骨的牙齿,轻轻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几乎让我的心脏炸裂。
接着,我看到他借着灯光拨弄手中的东西——一颗金牙,他用破烂的袖子擦了擦,放到腰间的布袋中。
这时,他才幽幽开口道:“我倒是头一次见,有人落入我的鼠腈坑里,还能活着。”
他的目光从我脸上僵硬地游移到我法杖上的晶石,眼中似乎有光芒闪烁。
“嗯,你身体里面有让我的宝贝畏惧的东西,不过这东西对我没用,你把那块水晶给我,我就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我没说话,紧了紧握着法杖的手掌,师门术法多以晶石为界,没了晶石我就等于丢了半条命,我绝不会轻易交出去的,更何况天知道对方是否会兑现承诺,放我一条生路,我又不是傻子,还会相信对方的鬼话。
老头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和暴戾的神色,说道:“看样子你是不打算给了,那好,那你就喂我的宝贝吧。”
话音未落,只听见嘭一声,一股浓烈的黄色烟雾瞬间以我为中心爆炸而开,顿时,无数鼠腈一阵混乱。
我一边大声咳嗽,一边冲出黄色烟雾。
虽然黄鼠精的毒气无比呛人,一旦吸入过多就会陷入昏厥,然而对于这洞内的臭味,无异于一剂清新剂,我对此早有准备,所以并没有中招。
我沿着通道一路踩着鼠腈狂奔,中途几次差点跌倒,跑了数十米,我转身对着石壁动用了一招毫无保留的退山术,瞬间石壁震裂,成片倒塌,将我身后的通道封得死死的。
然而我不敢懈怠,继续朝前奔走,这个地下通道四通八达,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儿,而且到处都有鼠腈爬行,我完全凭着感觉前进。
大约十分钟后,我来到一处上坡的末端,却发现这是一个死胡同,尽头有一座刻满符文的石碑。
见是死胡同,我当即转身往回跑,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轰隆声,紧接着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我大喜过望,是出口!
然而紧接着我的喜悦就被淹没了,因为我听到一阵对话从外面传进来。
“那老头子在搞什么幺蛾子?弄出这么大动静?”
“走,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