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早饭给再吐出来。发件人是贺悠,信息内容只有四个字:“你迟到了”。
所以他是已经到了?我撒腿就朝兴茂大厦奔去,到了七楼最里面一间,门果然是大开着。前台没人,我绕过磨砂玻璃屏风,正打算去贺悠的办公室看一眼,没成想他正从屏风后走出来。我一个急刹,好险,差点与他撞上。
“来的挺早啊。”贺悠慢悠悠的讽刺我。
思思不是说这人一贯的迟到作风吗?难道他为了逮我迟到,特地还改了自己的毛病?算了,不管怎么说,第一天上班没能准时出现在这里,的确也是我的问题。我忍住忿忿,低声说了一句:“不会有下次了。”
贺悠挑起眉眼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我:“知错就改,挺好。”
我可欣赏不来这种夸赞,依旧是板着脸。
贺悠手一扬,我这才发现,他手上攥着一卷食品保鲜袋。他把那一卷保鲜袋朝我面前一递,我只得接着:“给我这个干嘛?”
“干活啊。”贺悠转身又朝玻璃屏风后面闪去:“跟我进来。”
我随着他走进了办公区,贺悠带我进了前天我面试的办公室的对面那间:“这个是你的办公室。”又指指对面:“那间是我的。”
我环顾了这小屋一圈。这个办公室和贺悠的办公室面积一般大,窗户朝南,靠北侧走廊的墙面也是玻璃的。屋里的摆放结构也同贺悠办公室里相同,一样的办公桌椅,档案柜子和靠墙放着的沙发。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办公室里多了个四层的木头花架子,上头摆满了花盆,里面种着的乍一看有文竹绿萝之类,却蔫头蔫脑死了好几盆。
我看那黑色的办公桌在窗边透进来的阳光下一照,上面厚厚一层灰,忍不住问贺悠:“这间办公室一直没人用?”
“不是,两个多月之前一直有人用。”贺悠可能看出了我真正想问什么:“扫帚和抹布这边都没有,废报纸倒是有不少,擦擦桌子足够了。”
呵呵,好一个勤俭持家的好青年。我无奈,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得空一定得从家带了清扫工具再过来。
“看完了,走吧。”贺悠转身从自己办公室里又摸了一卷食品保鲜袋出来,等也不等我就朝外走去。
我赶紧跟上他,一直走到外面走廊上:“去哪?”
“刚才不是说了吗,干活啊。”
“干活?有任务?是……收魂?”这太突然了,难道这个归档局对新员工一点培训课程的安排都没有吗?
贺悠把自己那一卷保鲜袋朝胳膊底下一夹,腾出手来把那手腕粗的环扣大铁链子朝玻璃大门两边的把手上一套,围着两边的把手转了一圈又一圈,一边锁门一边回答我:“思思没和你说过吧,找魂也是我们的任务。”
找魂?我只听过招魂:“要去找什么魂?”
贺悠左右拉了拉铁链上的锁扣,确保大门锁死后,他侧过头来盯着我:“程姐说你话少,我倒不觉得。”
他总是能轻易惹到我的怒点:“你不用管我是话多还是话少。我告诉你,我既然选择了这份工作,不管是什么样的工作内容,我都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好。可你完全没有告诉我这份见鬼的工作到底要怎么做,我不能只像个听话的傻瓜一样,你指到哪我就打到哪。跑腿跟班的工作,我不会!”
贺悠听了我的指责也只是冷笑一声:“我也告诉你,咱两是不光是搭档的关系,还是上下级。你既然来了,就是要配合我的工作,而我只相信实践出真知,现在以你的水平,做好我的每一条指令,就是最好的培训!”
就在我两站在走廊里剑拔弩张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哟,你们这是在吵架?”
回头一看,飞哥正拿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站在我们背后,一脸好笑的看着我们。
我讪讪的别过头去,都没好意思开口和飞哥打招呼。飞哥走过来,把文件袋朝贺悠怀里一拍:“你小子,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又冲我说:“贺子的搭档一直都是男人,估计还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呢,你多包容啊。”
听了这话,我也只好说没什么。贺悠接过飞哥的文件袋,又一阵稀里哗啦的打开刚锁好的大门,推开门进去了。我和飞哥站在门外,飞哥凑过来挤眉弄眼的小声跟我说:“阿则,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装酷装到内分泌失调了。”
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里很感谢飞哥,他这是看我一脸不开心,特地说了贺悠的坏话来宽慰我:“飞哥,不是每组一个办公点吗,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
“我来帮老婆跑腿啊。”飞哥一脸的自豪:“你是不知道,昨天你刚刚回去,贺子这边来任务了。他怕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带着你去现场会吓到你,就叫了我老婆过去帮忙,反正这两个月来有任务,要么是我老婆帮他,要么就是益德帮他了,总得有个至阳体质的跟着才行嘛。”
昨晚我刚走就来任务了?难道贺悠昨晚在我家小区门口收到的信息,是任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