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不已的蓝妮端起杯喝了一口水,却呛到了,不停地咳嗽。
“慢点儿,这么不小心。”对面而坐的向春早连忙递过几张餐巾纸。
敏感还是直觉?
突然感觉到蓝妮视线聚焦的方向,不是韩秋实而是另一个男人,不由得推了推眼镜,悄悄的仔细的,端量起远方的坐的有些隐蔽的那个男人。
第一感觉是沧桑吧?那种透进骨子里的沧桑!向春早心中一震,这个人是谁?看他们两两相望,似有千言万语无法倾诉。天呐!这个人的出现,不会是导致蓝妮判若两人的缘由吧?
下意识的偷瞥了王曼丽一眼,可别让她发觉了,她那张嘴可是了不得,针鼻大的事从她那里演义出来,可就是要多大有多大,千万不要有事招了她的眼。好在此时她正忙着和刚子喝酒,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
向春早悄悄理了理胸口,再次望向大树,却见韩秋实走了回来,而那个男人在与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的交谈中站起身走了,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中,像是幻觉一样不真实。
他是谁?他怎么在这里?仅仅是巧合吗?不知为什么,向春早叹了一口气,回过眼神,看见蓝妮低着眉眼,慢慢的一粒一粒的吃着米饭,辨不出她的眼里是欢喜还是悲忧。
朝颜,牵牛花!
眼前又出现新来男生的背影,穿着那件运动服,骑着自行车,飞奔而去,矮墙上的牵牛花新鲜的枝叶跳跃着,充满了活力。
蓝妮不敢抬头,怕自己的眼睛出卖了自己,赶不去男生的影子,也抹不去牵牛花带给自己的那份梦牵魂绕。
“怎么了?这就要走?”吴刚的大嗓门把蓝妮从恍惚中唤了回来。
蓝妮抬眼看到韩秋实背起了包:“对不起,我得先回家去,孩子病了,黄娜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我送你回去吧。”吴刚站了起来。
“不用了,你就别来回折腾了,我自己打车吧。”韩秋实边说边摁着吴刚坐了下来,“我这就出发,扔在房间里的东西帮着我收起来,捎给我就行。”
坐在一边不语的李军摇了一下头,抱着膝盖,靠在椅背上。
看着韩秋实,心里明白即使孩子真的病了,他们下午就会返程,也用不着这么急就赶回去,瞅着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八成又是黄娜没事找事,调理他而已。
唉,谁说谈婚论嫁不看门户?看看秋实,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这大富大贵家的女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夹着尾巴做人,说出来容易,哪个不服,自己做做试试?
“秋实,要不,你去服务台问一下,他们那里可能有顺风车,去试试吧。”向春早笑了笑。
韩秋实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瞥见李军皱着眉头闷声坐着,向春早知道是他又在替韩秋实抱打不平,心中不舒服呢。
他们两个人共事十五六年,相互之间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浓浓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同事关系,更像是一对好兄弟,有时候甚至像一对好父子。
望着韩秋实走远的身影,向春早收回眼神,拿起筷子,继续他们的野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