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长老尾随着白衣客,一前一后,走在小道上。
荒凉的野外,头顶日头正毒。
这还是其次的,毕竟,白衣客戴着斗笠,她也头罩布巾,可以起到减轻日头荼毒之作用。最主要的,却是饥渴难耐。
要知道,胡长老可是天没亮就离开了回雁峰,于今都午时将尽,她几乎是水米未沾,虽然她的功力极之深厚,但是,终究是血肉之躯,又岂能隔绝人间之烟火?
当然,在原则上,人家白衣客并没有要求她跟随着,反而,是她不知搭错了哪根线不知不觉的跟随人家的屁股后面而已。
走了好一阵子之后,前头的白衣客忽然转入了一条岔路,继续默默前行。
胡长老也很自然的跟随走着。
一会儿之后,胡长老听见了潺潺流水声,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清澈的溪流。
白衣客在溪流畔的树荫下坐了下来。
胡长老自然也跟随到了树荫下,抬眼望去,却见溪流之中,居然隐隐约约游弋着一些鱼儿,她不由得一喜,脚下微跺,飘身而出,居然在水面上滑动起来,那柔软无骨般的身段扭动起来,宛如碧波仙子般曼妙无比,只是眨眼之间,便手到擒来捉住了两尾肥美的鱼儿,然后返身回岸,一双麻鞋,竟然滴水未沾!
白衣客赞了句:“好俊的轻功。”
胡长老嫣然一笑,居然恰似那小姑娘一般不胜羞涩,然后,将手上的鱼儿往白衣客一扔,道:“出家人忌荤腥,还是劳驾你把鱼儿弄了罢。”
她的意思,自然是不想亲手宰杀鱼,避免血腥。
白衣客微微摇头,无奈的接过鱼,他原该回驳对方:既然忌荤腥,还打人家两条无辜的鱼儿主意作甚?
但是,他是该想象到的,一个忌荤腥的出家人不得不作出一定的妥协,那已经说明了她身体的生理需求已经忍受到了极限,就生似一个原本懦弱到极致的人在饱经摧残欺凌之后被迫拿起了杀人的凶器。
在这种时候,指责,质疑,是不够厚道的。
故而,白衣客什么都没有说,走到水边,将鱼开膛清洗了,然后,在地上摊开一张油布,在胡长老很是不解的眼神之中,因为,她在白衣客杀鱼的时候,已经捡了一堆柴枝,准备烤鱼使用的;然而,看样子,他好像没有生火烤鱼的样子,却是左手拎起一条鱼尾,右手晃动处捏着一把匕首,刷刷的,仿佛魔法加持,转眼之间,均匀条状的鱼肉被削落在油布上面,他左手只剩下一个连着鱼头的骨架,将之扔掉,又拎起另一条鱼如法泡制,如此,油布上便堆起了小堆鱼肉条块。
胡长老忍不住道:“你不会是准备让我吃这些生东西吧?”
白衣客不答,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瓷瓶,逐一打开塞子,往鱼肉撒上一些粉末,迎风微拂,胡长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子,难过道:“好像是花椒和辣椒粉?”
白衣客斗笠微微点了下,最后滴了几点香油,在匕首翻捣之下,竟然油光鲜嫩香气漂流,让人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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