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双手不由握紧,眸光黯淡,江大哥如此顾左右而言他,怕是真的知晓了她的身份。她的心一沉,站起身来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便是。”
说罢便抬脚走出了书房。
江寒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终是站起身追了上去。
言九才刚从江寒的鸣风堂里走出来,连院门口的台阶都还未曾下上一个,身后的人就追了上来,“陈川去江南是查出了一些事情,不过还没有最终确实。没有确定的消息,我又何必告诉你。小九,你长大了,许多事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本无可厚非。但你该相信我,当年既然把你抱了回来,如今便不会做伤害你的事。只要有我在一日,这江府就是你的家,玄字卫便是你的靠山。”
他说话低低沉沉,语气亦同往常没什么区别,但言九却觉得他的话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至少,是蛊惑了她的心。
她不由停下了脚步,暗戳戳的想:去他的身世身份,江大哥都不点破,她又为何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就是装回傻又能怎么样?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言九才垂下眸,故作期艾的问道:“江大哥此言当真?”
江寒道:“我何曾说过假话。”
言九遂扬起嘴角,抬脸看他,笑嘻嘻的道:“如此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江大哥找到了我的家人,一门心思想把我赶出去呢!”
江寒失笑,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会,你多想了。”
言九也照着他的样子笑了起来,手一伸就搂住江寒的胳膊,“那江大哥送我回去吧,这大晚上的,漆黑黑一片,小九还真有点儿害怕。”
江寒颔首,把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唇边弯起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次日一早,江寒便命人将言九的玉佩还了回来。
言九接过玉佩戴在了白皙的脖子上,问道:“江大哥还说了什么吗?”
小厮回道:“九姑娘,其他的便无了,只是今日一早指挥使特意嘱咐了,他要外出几日,这几日里九姑娘尽量不要外出。”
言九闻言只顺口问了句:“为何,因什么事要外出?”
小厮摇头,道不知。
言九摆摆手,便让他退下了。
练了一套剑法,用完早膳,言九便去了隔间的小书房去练字。
因玄字卫上任副使赵大人的关照,她七岁时便有幸能和赵副使的女儿赵晴一同去当今大长公主的府上却学女学。
虽说大长公主府的规矩是女子满了十二岁便不用再去女学学习,但是为了督促她们,大长公主还是定了每月的月末让她们这些未嫁的姑娘去她府上小聚。
说是小聚,但也免不得考教她们一番。
言九在大长公主府里学了五年,琴棋书画里也只有这一手字还拿得出手。故而她每日都要抽出一个时辰来习字,免得来日去大长公主府上时被一群小师妹们笑话。
云珠铺平了宣纸,言九拿起毛笔,在宣纸上抄写了一副诗仙李太白的将进酒。
她的字笔锋锋利,硬朗大气,并不似其他女子的娟秀。
待写完了,言九放下笔,用手在宣纸上扇了扇,对云珠道:“让门房去备马车,用完午饭后我要去找晴姐姐和逢玉,让她们看看这副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