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衣一拂,在云初尘对面坐下,瞧了眼桌上的棋局,勾唇露出一抹邪肆的魅笑,接着把手中的棋子丢进白玉棋盒,漫不经心的道:“事隔多年,哪会那般容易。”
云初尘把茶放了桌上,缓了缓才开口道:“你师父可有说过她的样貌?”
“怎么,你这是想帮我?”卫寒闻此顿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看了他一眼,瞧着云初尘面色未变,又把目光落了回去。
“当年师父和神女也是一面之缘,且她还挂着面纱,哪会知道她女儿现在出落成何种模样!只是后来突然收到神女的书信,说是托师父找她落难的女儿,只道是左手臂处有块花形胎记,其它只字未留!”
他和云初尘虽是相识多年,可除了欣赏各自的为人之外,倒从未过问对方之事,这次他把自己叫来这府里,难道就是问这事?
卫寒一双勾人的凤眸里染上了些许疑惑之色。
云初尘眸色变了变,千面百鬼虽是行踪飘忽,性子古怪,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但这些年,但凡治病救人,都是有要求的,不只是女子,且每年的年岁都只增长一岁。
今年,可是该十四岁了。
“我这里有一幅画,你拿去交给你师父吧,或许对他有些帮助。”云初尘依旧淡淡的道。
话落云佑便拿来一副卷轴,卫寒若有所思的瞧了云初尘一眼,接过那画卷顺手滑开,顿时凤眸微变,怔了怔,“这不是....”
云初尘未有言语。
卫寒又仔细瞧了几眼才收起画卷,了然的道:“难怪你要让我来这府上,倒真是相像,就是不知是不师父要找的人....”
卫寒话语未尽,却未再多言,两人安静的对面而坐,一红一白,一魅惑一清冷。
云初尘目光扫过棋盘的黑棋,眼眸深邃。
这院子里安静异常,而不远处热闹的客院里却因一个慌张丫鬟的闯入拉开了今天的一场大戏。
今天的洗三宴甚得晁氏的心,连孙子都没来的及多瞧几眼便和一众夫人聊到现在,虽是多数夫人都已经离开了,也未影响她的心情,正端着一脸的笑意和鸿胪寺卿家的吴夫人说着话,便见一粉衣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脸色煞白,双眼慌乱的跑到太仆寺少卿周夫人身边,身体抖的厉害,却紧咬着唇不说话。
眼见这丫鬟如此模样,一屋子夫人都瞧了过来,太仆寺少卿周夫人见此面色有些挂不住,立马拉下了脸来,训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瞧着是个喜庆日子,连平日里学的规矩都忘了是不是?平日里也是个稳重的,怎么到这净给我没脸来了!”
说完又看向晁氏,歉意道:“扰了夫人的心情,还请夫人原谅,这丫鬟便随着夫人处置了,妹妹绝不多言。”
晁氏瞧了众夫人疑惑的面色,笑着正待说话,却没想那个丫鬟先一步“扑通”跪了下去,慌乱的泣声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不是奴婢不懂规矩,是...是....是后边一处客院里...那声音...声音...”
那丫鬟说的断断续续,声音恐慌而惊惧,看那样子像是要崩溃一般,软跪在地上,说了很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众位夫人见她的样子更是一头雾水,声音!什么声音?可看那丫鬟的样子,明显是问不出什么来。
晁氏的笑僵在脸上,心里顿生了怒意,可瞧着一屋子夫人也只能把这火压下去,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今天来的客人多,园子里难免乱了些,后面客院也许是有小姐们玩乐打闹,莫不是听错了什么?”
晁氏明显是在往回找脸面,太仆寺少卿周夫人也歉意的笑了笑,接着给身边的贴身丫鬟使着眼色,示意她把地上跪着的丫鬟拉下去。
软跪在地上的丫鬟眼见有人走了过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起身扑到周夫人的脚下,紧攥着周夫人的裙边,着急道:“夫人饶命,奴婢真的听到了,真的听到了,有男子的声音,对,有男子的声音....”
她话一落,屋子里顿时一阵抽气声,晁氏脸上忽红忽青,脸色难看之极,忍了好大的劲儿才开口道:“周夫人,今天本是喜庆的日子,我不便说些红脸话,可你这丫鬟却句句想毁了我府上的名声!这一屋子的夫人,谁心里会不清楚,今儿来的客人都在前院,怎么会后边客院里有男子的声音?还把她吓成了这般模样!你这不是等着今儿事情一过,京城众人都来戳我府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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