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呢,你跟占水叔他们一样,就只拿了个辛苦钱,我从来没有给你分过一毛钱的红。今天这钱,不是我特意给你的,而是你本来就应得的。我南下深圳一年半的时间,差不多挣了三万块钱。我自己留下一半继续作流动资金,剩下的一半呢,咱姐弟俩二一添作五,对半分。”
言下之意,这厚厚的信封里,装了足足七千五的钞票。
“大弟,姐每个月从你那里挣的钱,一直都存着呢!你真不用给我,姐自己有钱!再说了,姐在家里有吃有喝的,能花个啥钱?”韩春桃还是坚持不收韩春雷的这个信封。
“那你以后不是不在家里了嘛!”
韩春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名的鼻子有些发酸,“姐,不管魏建设对你有多好,你嫁过去了,就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儿媳,婆家不比自己家,我分你这些钱,就是让你带过去的压箱底钱。俗话说有钱傍身,胆子就大,到了婆家也不怕被人欺负,不怕跟人吵架。”
“咯咯咯……我又不是咱妈,我嫁过去跟谁吵架啊?别瞎说,建设爸妈都对我挺好的。”韩春桃轻笑一声。
笑着笑着,她自己的鼻子也微微泛酸,眼角情不自禁地涌出泪花。
“行了,姐,你就收着吧。就当是先存你那里,将来
我要有个难处什么的,你再周济我。成不成?”
韩春雷把信封强行又塞回了韩春桃手里。
韩春桃还要推让,韩春雷又道:“姐,你就帮我存着,我带这么多的钞票,明天回深圳,路上也不安心啊。”
“嗯,那好吧。”这一次,韩春桃没有再推辞。
她问道:“你明天就回去了?”
韩春雷:“嗯,明天下午的火车……”
咯吱~门推开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小脑袋从外面伸了进来。
“姐,哥,你们都在这里啊?”韩春风穿着单薄的棉毛衫裤,站在门外。
“你这混小子大晚上不睡觉,穿这么点衣服,还晃来晃去,不怕感冒了?赶紧的,快进来!”韩春桃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努力不让韩春风看出她哭过。
韩春风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屋,说道:“我起来尿尿,就听到你们在说话。姐,你咋哭啦?是不是我哥欺负你?”
“喂,韩春风,怎么在你眼里,你哥就是欺负咱姐的人啊!”韩春雷笑了笑,乐了!
“那我姐咋哭了呢?”韩春风跟韩春桃的感情,远胜和他妈毛玉珍。
“姐没哭,我俩在聊事呢,声音大了些而已。”
韩春桃拿过一件自己的大棉袄,披在韩春风瘦小的身体上,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小心着凉。”
“大晚上的,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不行,我也要听!”韩春风依偎着姐姐。
“说你小时候啊,就是个鼻涕虫,整天挂着个大鼻涕。”韩春桃曲起手指,刮了刮韩春风的鼻子。
“还喜欢光着腚,整天光着屁股到处乱跑,大冬天的时候,小鸡|鸡冻得尿尿都费劲。”韩春雷忍不住逗趣了一下。
“哥,我都八岁了,不要再拿我光腚露鸡|鸡的事说了。不然我告诉咱妈去。让她来收拾你!”如今的韩春风,也知道害羞要面子了。
“哈哈哈……”
韩春雷跟韩春桃相视一笑,他们的老幺也慢慢长大了。
长夜漫漫。
这一夜,韩家三姐弟聊了好久的天,有小时候的回忆,有今年的计划,也有对未来新生活的无限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