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带着万俟嫽墦穿过吴庄,寻了许久才找到山洞。万俟嫽墦立即让王小回去。王小走后,万俟嫽墦却踌躇很久,最终鼓起勇气进去。不想刚到洞口,却有见深深的洞内有一个白影闪了出来,正朝着洞外而出。万俟嫽墦大喝一声,“你是谁!”白影也不说话,而是抬手成风,万俟嫽墦只觉得一股内劲轻柔的朝着自己涌来,将自己的身子微微推得向后退了两步。再抬眼看时候,那白影已经出了洞,随即便跑。
万俟嫽墦见这人一身白衣,满头白发。却只有一双眼睛被一条薄薄的黑纱遮住,立即便猜出这人便是吴天口中的那人。立即追赶。心中却犯嘀咕:“以他刚刚那掌力来看,功夫甚高,却为何要跑!莫非这人知道我是谁,知道不是对手?”
不料那白衣人这时候却也慢了下来,转过头来,整个面部也已经被黑纱蒙住了,首先问道:“你是谁?见我如此打扮,竟不怕我,还敢来追?”万俟嫽墦也没有什么避讳,便报了姓名。对方却道:“你究竟是谁?多次阻我,意欲何为?”万俟嫽墦一愣,道:“你我之前见过?”对方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又看了万俟嫽墦一会,竟是哼了一声,低声自语道:“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罢了。”便转身跑了。眨眼之间,竟已出去数丈。
万俟嫽墦也不甘示弱,继续追击。眼见又要追上,却听那人道:“你是凌柳风的朋友?若是再不回去救她,只怕晚了就见不到她了。”万俟嫽墦立即有所迟疑,速度慢了下来。对方见有时机,竟钻入树丛,随后却见周遭树丛攒动,发出沙沙声,等着声音停止的时候,人早已经消失无踪。
万俟嫽墦心中懊悔,也顾不得太多,立即赶回山洞,但见里面只有简单的一些布置,但是最为显眼的却是凌柳风躺在山洞底部,上去又一番检查,见她无事才放下心来。又想起适才发生的事,心中疑虑更多。此时也不能离开,只怕那白衣妖人去而复返。
等到傍晚,洪翔突然急冲冲跑回来,却没想到会在洞口见到万俟嫽墦,面上竟然是又惊喜,又尴尬。随后竟然什么话也不说,就要拉着她回雨神山。万俟嫽墦立即止住,将适才发生之事告诉了洪翔,洪翔本就惊慌,听了这话,更是恐惧。许久,才缓缓对万俟嫽墦说道:“对不起!”万俟嫽墦眼圈有些红,低声道:“你,因何说这话?是怕对不起我,还是怕我会,我会,还是说……”没有说下去。
洪翔也不敢再说这话题,而是道:“雨神山消失了。”万俟嫽墦一愣,道:“什么意思?”洪翔不说话,而是将万俟嫽墦引入洞里。随后一边整理洞中的生活物品,一边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搬离雨神山?”万俟嫽墦低头道:“要躲避我?”洪翔有所迟疑,道:“我刚刚从那里回来,也是为了在那等你!”万俟嫽墦心底一震,道:“难道你只是想向我道歉?”洪翔刚要开口,万俟嫽墦却吼道:“你别说,我不听!”
洪翔道:“如果,我真的离开,你恨我吗?”万俟嫽墦心砰砰直跳,但最终鼓起勇气,慢慢走到洪翔身后。走上前,缓缓抱住了他,哭道:“原来你最终还是不想弃我而去,我,我忘不了你。”洪翔道:“你爹在三村中传谣言。恐怕不久就要涉及到柳风,我恐此事再毁柳风名节,便将柳风转移他处,倘若有一日事发,即便是三村中人找到我家,也不会扰了她的清净。”
万俟嫽墦轻叹一声“你若想走,走便是,又何必用这言语搪塞。我万俟家欠你太多,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情愿。”洪翔道:“常年绕在雨神山上的雾气已经散了,你经过那里,应该看到了。不仅如此,山中阵法也遭到破坏,周边村民不日就会上山!”万俟嫽墦有些愕然,这一路走来,心中尽是心事,根本没注意到任何周遭事物的变化。
二人不多言语,洪翔背起凌柳风,同万俟嫽墦一起穿过王家村,径至雨神山下,只见远山青郁,眉岱清晰可辨,雾气果然早已消散,山中荆棘枯萎,荆棘带出现了许多破口。
万俟嫽墦仔细看了看破口处,刀口整齐,道:“这是人为所致,莫非是我爹?”洪翔摇头,道:“这雨神山本是神祇所在,想是我等冲撞了神灵。我搬出去那几日,虽然夜里安然,却又能如何?躲不过离别之痛,为之奈何。”说时候,已经是满眼抛珠,不能自已。万俟嫽墦叹了口气,问道:“凌姐姐,又严重了?”洪翔也不回答,依旧落泪,情绪平复了,才继续上山。回到山顶家中,将妻子安置在原处。随后来到院子中,向四方叩拜,无比恭敬虔诚。
万俟嫽墦道:“不管怎样,你们的事情我都义不容辞。这就帮你们辟谣。”洪翔道:“谢谢你,但也不用了,百年之后,又有谁记得曾经的一个奸污犯!”万俟嫽墦道:“凌姐姐受人误会太多。不能再被误会了。”洪翔沉默许久,道:“如果我永远都不再要见你,你恨我吗?”万俟嫽墦道:“我知道你不恨我!其实你恨的更多的是你自己。”洪翔拥抱住万俟嫽墦,道:“你对我的恩,对我的情,我只能来世再报!”万俟嫽墦听了,五内俱焚,万念俱灰。甩开洪翔,凄然痛哭着跑了回去。
次日,万俟嫽墦差人去龙王庙修缮。众人大喜,修缮过后,又收到了万俟嫽墦送来的银钱,众人皆对万俟嫽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