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听了妙锦之言,继续部署削废燕王朱棣的同时,对宁王朱权也设置了防备,他下诏命辽王朱植、宁王朱权入南京,以控制辽、宁二王。
朱棣这日在府中书房与道衍、张玉、朱能、邱福、高炽、高煦兄弟及马三保、马煜商议起兵之事。马三保走上前来,“殿下,朝廷方才又抓走了王府的两名百户。”朱棣忧心忡忡,“建文每日都以燕王府有护卫图谋不轨为由,来王府抓人,如此下去,本王起事的兵将岂不全被他建文抓走了。”张玉紧皱着双眉,说道:“不仅如此,建文派都督宋忠驻守怀来,那宋忠日日来王府抽调护卫守怀来。燕王府的护卫不是被抓走就是被抽调,如今咱王府当中只剩下八百人了,幸好这八百人都是末将精挑细选留下来的勇士。”道衍紧闭着双目,缓缓说道:“不及一年,连削五王,建文好手段。建文步步紧逼,接下来建文必向殿下动手。现如今三位王子皆已返回北平,殿下无了后患之忧,只待时机成熟起兵便好。”朱棣快步走到道衍身前,问道:“可现在时机尚不成熟,先生可有良策保住本王现在所剩的八百勇士?道衍睁开眼睛,说道:“殿下所言极是,时机尚不成熟,殿下如今需要麻痹建文,拖延时间,保住王府这八百勇士。办法倒有,只是……”朱棣见道衍吞吞吐吐,便说道:“只是如何?先生但讲无妨。”“只是要委屈殿下一番。敢问殿下,昔日孙膑受困魏国,是如何脱身的?”朱棣恍然大悟,“先生的意思是说,让本王装疯?”朱高煦听了此话,大喊道:“这如何使得?父王千尊之躯,怎能如此?”道衍并未理会朱高煦,继续对朱棣说道:“殿下坐镇北平多年,本就根基深厚,颇得民心。一来,若殿下此时‘疯了’,天下人便认定是建文削藩,逼疯了燕王殿下,殿下便赢得了民心,殿下他日再打出‘清君侧’的名号,便出师有名了。二来,委屈殿下一番,却可为我们争取时间,保住王府的八百勇士。”朱棣思索了半晌,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为免得走漏风声,此事不得对外人说。”不料这番对话却被偷潜在门外的燕王府长史葛诚听见了。
原来,早在朱允炆刚刚登基之时,燕王府长史葛诚奉朱棣之令赴南京奏事。朱允炆见是燕王府中的长史,便故意对其礼遇有加,欲感动葛诚,以便打探燕王府中密事,葛诚跪倒在地,朱允炆赶忙走上前去,扶起葛诚,说道:“葛长史一路奔波,着实辛苦,快请坐。”于是朱允炆将葛诚拉到座椅边,葛诚自然受宠若惊,战战兢兢坐在了座椅上,朱允炆递给葛诚一杯茶,随即在葛诚身边坐下,说道:“葛长史自北平赶来,车马劳顿,这杯茶当为葛长史接风洗尘。”葛诚接过茶,起身欲叩谢皇恩,朱允炆忙将葛诚按坐在座椅上,“葛长史不必多礼,四皇叔乃是朕的亲叔父,你多年侍奉四皇叔乃是有功之臣,还担不起这一杯御茶?”朱允炆说完随手扯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递给葛诚,笑着说道:“寻常之物,无不足以彰显葛长史的功劳,这玉佩朕随身携带多年,今日赠与葛长史了。”天子万金之躯,却如此礼遇自己,葛诚果然感激涕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陛下恕罪,罪臣葛诚有密事相报。”“葛长史何故自称罪臣?有何事相报?起来回话。”葛诚并未起身,仍旧跪在地上,说道:“燕王殿下早有反心,只是顾及燕王府的安危不敢轻举妄动。燕王殿下常与庆寿寺住持道衍和尚府中密谈,听闻那道衍和尚初见燕王之时,便说要送燕王一顶‘白帽子’戴,这‘王’字之上,戴上一顶‘白’字之帽,陛下细细思量。”朱允炆拍案而起,“大胆和尚,竟敢离间我皇家至亲。”葛诚跪走上前,“陛下,燕王若无此意,何故常与其密谈?”朱允炆赶紧追问:“燕王此时可有起兵之资?兵器、甲胄、粮草都藏在何处?”“此事臣尚且不知,可臣既沐皇恩,便甘愿万死以报陛下。待臣回到燕王府,便细细观察府中动静,将府中密事飞鸽传书至陛下。”朱允炆扶起葛诚,“葛长史真乃忠臣,不过葛长史此去定然万分艰险。”“能为陛下尽忠乃是臣之所幸。陛下仁爱慈柔,定能做千古明君,若能助陛下削除燕藩,铲除奸佞,臣纵然百死又何妨?”朱允炆听了此话,赶忙吩咐道:“袁公公,赏葛长史金绮衣一件。”葛诚得了御赐金绮衣心中更是感激,回到燕王府后,便时刻留意府中动静。
今日见朱棣几人闭门密谈,葛诚便在门外偷听,得知燕王装疯拖延时间之事,心中大惊,遂急忙回到房中致书朱允炆,欲将密信飞鸽传书至京城。
朱棣等人还在密谋着,突然徐令仪推门而入,“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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