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得了太子殿下的吩咐,便转身回到了御花园,郭咏絮还在御花园垂泪感叹,李崇走上前来向郭咏絮施了一礼,“请郭才人准备着,今夜太子殿下宣了郭才人侍寝。待会黄公公会带人去才人房中装点。”郭咏絮怔住了,待回过神来便赶忙起身,“李公公此话当真?”“奴哪里敢欺骗才人?”郭咏絮破涕为笑,“谢李公公。”说完便拔下自己发髻上的一支金步摇递与李崇,“这个送给李公公。”李崇忙退后了两步,“才人折煞奴了,如此贵重之物奴承受不起,再者说,这金步摇配上才人才合适,放在奴这儿岂不浪费了?才人还是早些回去准备着吧,奴先告退了。”李崇说完便向郭咏絮施礼转身离开了。
李崇回东宫的路上恰巧碰到了国香,李崇远远便喊:“国香......国香......”国香见是李崇,便疾步上前,“我去尚膳监给太子妃取些补膳,这么巧遇到你了,你怎的不在太子殿下身边?”李崇压低了声音:“方才太子殿下在御花园消食,正巧那郭才人也在,她主仆二人不知殿下已驾临,郭才人还对那映雪吐露对殿下的爱慕之情,又感叹入宫多时却未承宠,声泪俱下的。正巧全被咱们殿下在一旁听到了,殿下让我告诉郭才人好生准备着,今夜便要她来侍寝了。”国香听了此话,皱起了双眉,语气中带着万分无奈:“还是在燕王府的时候好,那时候太子殿下身边还没有这么多侍妾。太子妃对太子殿下何等深情,处处为太子殿下打算,连皇后娘娘都称赞太子妃有母仪天下的雅量,可这雅量背后,谁人知道太子妃夜夜垂泪宫墙。”李崇也是叹了口气,“如之奈何?嫁与皇家便是如此。”
二人道别后便各自离开,国香去尚膳监拿了补膳便回了慈庆宫,恰巧此时王玉竹也在慈庆宫。国香见王贵妃也在,心想正好此时告知太子妃此事,还有王贵妃在旁劝慰,于是便将郭才人之事据实以告,张若兰听闻面露伤怀,却也未说什么,王玉竹在一旁赶忙劝说:“若兰,嫁与皇家就是如此,顺其自然吧。”“不顺其自然又能如何?以前有王才人,今日有郭才人,日后还会有他人,我总不能为了这些整日郁郁寡欢吧。”玉竹听若兰如此说才放心下来,想到朱棣身边也是众多年轻貌美的妃嫔,玉竹也心生悲凉,不自禁吟道:“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若兰听了此话,紧锁着双眉,“是啊,‘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间。’”玉竹听若兰如此说,赶忙自责,“本宫糊涂,此刻不劝你,反倒说这些惹你伤怀,还是教你舞白纻如何?”张若兰依旧紧锁着双眉,勉强笑了笑,“甚好,若是没有娘娘,真不知这宫中的日子该如何过。”王玉竹拉起若兰的手,“从北平到南京,从燕王府到皇宫,咱们多少年都相伴,如今还说这些。”
这日夜里,郭咏絮早早便沐浴更衣,在自己房中等着太子殿下。朱高炽如期而至,郭咏絮赶忙带着婢女、宦官向朱高炽施礼,朱高炽再看这郭咏絮已是换了一身红色的褙子,高髻上插着金雀钗,俊俏的面庞上略施粉黛,已是美艳绝伦。朱高炽不禁赞道:“‘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快起来。”郭咏絮忙起身,听见太子殿下在夸赞自己,不由得又娇羞地低下头,朱高炽转身吩咐道:“旁人都先退下,本宫与郭才人说说话。”听到太子有令,旁人便都退下了。
房中只剩下朱高炽与郭咏絮两人,朱高炽细细打量着郭咏絮,问道:“今年多大年纪了?”“回太子殿下,妾年方二八。”朱高炽点点头,“正是好年华。”朱高炽看了看郭咏絮身穿的褙子,问道:“你喜欢红色?”“妾并非最爱红色,只因今夜殿下会来。殿下娇妻美妾如云,恐怕日后不会记得今夜,可妾不同,在妾眼中,今夜便是殿下与妾的新婚之夜,当然要穿红色,殿下看这褙子上还绣有一对鸳鸯。”朱高炽看了一眼褙子上绣的图案,确实是一对鸳鸯,赞道:“这鸳鸯绣得栩栩如生。”“妾甚是喜爱这对鸳鸯,正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郭咏絮说完用罗帕遮住嘴笑了笑,朱高炽见这郭才人娇羞欲滴的样子简直美极了,拉起郭咏絮的手说道:“今日你在御花园问‘相思相见知何日?’”郭咏絮一惊,“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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