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住回公寓

两个向导和赵蒙联系，和美味签订了售卖合同，店铺的药增多了。

    这种变化让买家们格外兴奋，不是因为增加的那点药，而是在事实面前，他们真正的开始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向导学会制药。

    他们觉得，以后买向导制作的成品药和买衣服食物一样简单、不用为精神混乱操心的日子，并不只是幻想，是可能实现的。

    这个消息让他们十分振奋，不仅在店铺留言区留言，还在论坛贴吧各处分享喜悦。

    肖沐睡前刷终端的时候，看到这些也忍不住开心，这是个好现象，一切都发展的很顺利。

    第六天早上，在去路易公寓的路上，肖沐看到各处都插着飘扬的红色星旗，路旁绿林的树上草上都挂着彩灯，看起来格外喜庆热闹。

    他看了眼日期，转头问阿大：“还有三天就到庆典了吗？”

    阿大诧异看他一眼，作为帝国人，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奇怪，他回答：“从一号开始，持续三天。”

    肖沐问出口的时候就知道他问了个蠢问题，点点头没再问，而是打开终端查询。

    帝国庆典持续三天，每天安排都不一样，第一天是回顾历史和展望未来，大概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高层讲话以及汇报一年的发展状况，同时给未来画大饼，振奋人心。

    第二天是各行业顶级成就演展，重头戏是军事相关的表演，其中还有和外星球人友好切磋的环节，彰显帝国实力。

    第三天是大狂欢，从早到晚都是玩，重头戏是晚宴。

    “肖沐少爷，到了。”阿大的声音让肖沐从终端回过神，关上终端下了飞行器。

    雷恩的脸色和前几天相比好了很多，他身着一身隆重的军装，从卧室出来：“肖沐，从今天开始会有外星使者前来，我会很忙，一切都拜托你了。”

    肖沐点头，雷恩又道：“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希望你最近不要去公司，避免和陌生人接触，这次的使者空前多，甚至上百年没有联系的外星国也有使者前来，他们的目标很明显，是你。”

    雷恩见肖沐紧张，安抚道：“我会给你加派护卫，尽量不让你出现在人前。”

    肖沐忍不住担忧，又试图从好的方面想：“他们来帝国，应该不会做什么坏事吧？”

    雷恩眼睛微眯：“未必，明面上肯定不会做什么，就怕暗地里使手段，而且……无人区那处的跃迁点很有问题，我担心使者国有人和那里有关系。”

    他面色严肃：“你一定要尽量少外出，那里情况未明，如果有人对你下手，那里会是最大的危险。”

    肖沐郑重点头，他很明白雷恩的担忧，格林当初就是在那里消失不见的，路易也是在那里重伤的。

    万一被抓走，太危险了。

    “我暂时住在这里吧！”肖沐想了想道，这里安保严密，也省了每天从他的公寓到这里的路程，能将危险降到最低。

    雷恩面色柔和许多：“那就太好了，我本来想提，又担心你不愿意，你上次在元帅府态度太坚决的了。”

    肖沐不好意思地笑笑，雷恩道：“你的房间一直有机器人打扫，雷奥去军部了，我会让他尽快回来。”

    肖沐道：“他不回来也没事，这里很安全。”

    雷恩没再说什么，时间紧迫，他在佐恩的护送下，离开公寓。

    肖沐走进卧室，和乔打了招呼，查看路易的情况，路易红条只有一点点黑色了，其余都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他没有耽误，直接给路易精神疏导，一遍过后，路易的精神图景不再是黑沉沉的，而是一片灰色。

    他吃了颗下品止血丸，边对自己释放握针边看着路易，路易的红条全部变成了暗红，精神力剩余值依旧是1，只是不再闪烁了。

    他精神力回复满后，再一次疏导，结束后，路易暗红的红条缩短了十分之一，缩短的部分露出了正常颜色的红条。

    肖沐放下心来，坐在床边的座椅上休息，顺便回复精神力。

    乔眼睛放光：“路易中将有好转了。”

    肖沐点头：“是的，三天后或许就能醒了。”

    “太神奇了，”乔用饱含情感的语气感叹，“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就不敢相信。”

    他眼神炙热地看着肖沐：“路易中将脑部假死六天，老实说，如果不是第一天你说能救，我已经放弃了，其实我一直很疑惑。”

    他顿了顿：“连仪器都不能准确测出路易中将的好转情况，为什么你那么肯定？我通过量子玻璃记录路易中将的精神图景，并没有发现变化。”

    肖沐意外地看着他：“没有发现变化？”

    “是的。”

    肖沐觉得奇怪，路易的精神图景颜色分明变化了，虽然是黑色变成灰色，只是变了颜色，但很明显。

    他道：“能把精神图景变化图给我看看吗？”

    乔点头：“当然。”他说着，走到肖沐旁边，在终端操作两下，一个十四寸的虚拟屏幕在两人面前展开。

    “这是第一天的，”乔说了句，过了半分钟，像切幻灯片一样切到第二张图，“这是第二天……这是今天的。”

    肖沐看完后点头：“确实一模一样。”像是拍的片子一样，所有的触角都是阴影状，并没有颜色深浅的区别。

    乔盯着他，眼里散发着奇异的光芒：“那你是怎么确定的？”

    肖沐想了想，他是因为红条的状态确定有救，认真看了后又发现触角颜色变浅，如果看不到红条状态，或许他开始会忽略颜色变化。

    红条肯定不能说，毕竟这是系统外挂，他沉吟了会儿道：“我看到的和量子玻璃看到的不一样。”

    “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我能看到触角颜色的深浅，第一天路易中将触角是全黑，现在变成了灰色。”肖沐说完，笑了笑，“也许在向导眼里都是这样。”

    他说着忍不住提议：“量子玻璃观察精神图景不太准确，你可以考虑研究一下量子仪器，最好是彩色的，按照精神触角的颜色深浅判断图景的健康程度。”

    乔激动道：“你说的对，这样治疗起来会更精确，以后遇到和路易中将相同情况的人，也不会误判为没救而放弃治疗。”

    他刷地站起来，在卧室走来走去，一边操作终端一边小声嘀咕：“要怎么设计呢，原理是什么，量子玻璃改进能不能行？……”

    肖沐看他沉浸在思绪里，没有打扰，给路易进行第三次精神疏导。做完后，他认真感受脑袋状态，发现疲倦感很轻。

    他眼睛发亮，将精神力回满，做了第四次精神疏导。

    结束后，熟悉的疲倦感袭来，他揉着额头，露出笑容，他猜想因为这些天极限使用精神力，承受力加强了。

    他走出卧室，喝了杯热茶，然后将最近几天不去公司的事告诉赵蒙，接着导入一条信息发给小晋，让他发送给后面的预约者，告知暂停疏导，等庆典结束再开始。

    很快就有人回复，有人不太满意，更多的是表示理解，帝国公民都知道，今天各星使者陆续抵达。

    肖沐看了下回复，叹口气，他也觉得老是更改不是很好，决定以后只提前一天预约，确认有空再开通预约。

    他起身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雷奥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时脸色一瞬间紧绷起来，打量着他的反应：“祖父说你愿意在这里住几天，你后悔了？”

    肖沐摇头：“不是，准备回去整理生活用品，等会儿再回来。”

    雷奥脸色放松下来：“稍等，我陪你一起回去。”他快步走到卧室看了看路易情况，然后走到肖沐身边，“走吧！”

    肖沐知道他担心路易，将路易的情况告诉他：“三天后或许就会醒了，路易中将恢复的很好。”

    雷奥低头看他，自嘲笑道：“除了谢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沐笑了笑：“那就不说了。”

    雷奥脚步一顿，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我想到了一句话，遇到你真好。”

    肖沐帮祖父解决了狂躁症，帮爷爷治疗，让他感受到了前未有过的情感，现在想想，遇到肖沐，真好。

    肖沐耳朵腾地红起来，雷奥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窜入他的耳朵直达心底，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能将人融化。

    他心脏再一次失了节奏，在这一刻，他深刻的意识到，他的反应很不对劲。

    他逃窜一般的快步跑到飞行器，等起飞后，他才扭头往后看，黑色的飞行器跟在后面，沉默地守护者着。

    回到公寓，肖沐需要整理的东西并不多，主要是衣服和洗漱用品，不到十分钟就整理好了。

    他背着背包下楼，才走到楼梯口，终端一震，是赵晟的通讯：“肖沐，霍克向导身份暴露了。”

    肖沐眼睛倏地睁大：“怎么会？霍克最近不是一直在家里锻炼精神力和制药吗？”

    赵晟语气无奈：“霍氏和赵家每年都会参加庆典第三天的晚宴，霍克心情激动，拉着渺渺出去买晚礼服，结果和人起了冲突，交手的时候，精神屏障没有维持住。”

    肖沐愣住：“霍克对精神力的控制已经很稳固了，不应该啊！”

    赵晟更加无奈：“和他动手的人，和他匹配率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五。”

    “啊？”肖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运气，他都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差。

    正常情况下，超过百分之五十匹配率的哨向，如果实在金塔毕业舞会遇到，第二天就可以直接去领证了。

    “最麻烦的是，那个人是炎星的诺加王子，今天才到帝国。”赵晟终于忍不住叹口气。

    肖沐无语：“霍克现在在哪？”

    “在霍家，被我姑父禁止和外界联系，他想见你。”

    肖沐道：“我能做些什么吗？”

    “霍克没说，只是恳求我让他见到你，他让我帮他偷溜出来找你，不过被姑父发现了，”赵晟苦笑，“姑父不让我进霍家大门了。”

    肖沐想了想：“我等会儿去霍家看他。”